,动作轻柔地给她围上,唇边噙着浅淡的微笑。待整理好围巾,他垂下眼帘掩去眼底沉淀着的决然,无声翕动的薄唇渐渐抿紧。
“喂!小子,船快开了,再不上来就要等下一趟了!”原本安静如一潭死水的屋子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吆喝给打破了,在座众人如梦初醒,愣愣地回头去看孟如尔,后者摸着脑袋笑了:“嘿嘿,这是我的戏份呀!”
没人去回应他,众人心底的震撼久久无法平静下来,刚才两人的表演让他们仿佛置身在当年的码头边,萦绕在周围的哀愁悄无声息钻进他们的呼吸,感觉非常难受,心脏就像被一根细细的线缠住了,随着两人的动作和言语慢慢勒紧。
这种深入其境的即视感连许多出色的演员也无法带给他们,眼前的青年却游刃有余似的,演完之后立刻收起满身惆怅的气息,黑眸含笑地望着众人,那稍显稚嫩的面容在提醒他们,就是这个太过年轻的孩子把刘涯演得惟妙惟肖,语气与音调把握得精准无比,一分不少地展现出了刘涯的气度,当真是令他们惊讶不已,这也太妖孽了吧?入戏出戏一个闭眼就搞定了,看看人家如衣,彷徨的眼神一看就知道还沉浸在戏里。
“好,好,好。”孟家长子起身,笑着鼓了掌,眼底是满满的欣赏之色,“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这一鼓掌惊醒了在座几个感性的女人,她们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欣慰地点了点头。孟家人全部知晓孟清玉爱看《过了春天》,为了能和老太太有共同语言,几乎全家人包括后来嫁进来的媳妇皆是特意去看了这本书,看完后明白了老太太为何如此喜爱这本书,同时也明白那个年代有许多事情是那么的身不由己,相反来看,生活在和平时代的他们太过幸福了,他们得珍惜,善待。
直到孟如衣出戏仰起脸来看自己,顾今爵鼓励地对她笑了笑,孟如衣楞了一下,随后轻笑一声,同他一起走到客厅。
此时大部分人已经恢复平静,众人齐齐看向坐在主位的孟清玉,她微微笑着,带着怀念,红透的眼眶宣告着她刚刚起伏不定的情绪。见众人看着自己,孟清玉拿手帕点了点眼角,慈爱的目光落在顾今爵身上,“孩子,你很出色。”
一句话肯定了顾今爵所有的努力,他当即露出些许欣喜的表情,瞬间生动起来的五官有着属于年轻人的勃勃生机,心下却是波澜不惊,之前重复原文是为了再次吃透这个角色,现在的结果在他意料之中,只是见到孟清玉恍如梦醒的神色时,心情跟着沉落下去。上一世的他与孟清玉一家子相处不错,知道孟清玉一直期待着有哪个演员能演出栩栩如生的刘涯和姜娴君,哪怕一小段也好,就想看看而已。
当时的他想演,外形条件却跟不上了,如今这一小段情景算是圆了孟清玉跟自己的梦吧。
接下来众人相处之间无形中多了几分亲切,顾今爵刚刚的表演刷足了他们的好感度。饭后,生日蛋糕被推了上来,没有送礼物的环节。孟清玉邀请顾今爵的时候再三叮嘱不必准备礼物,她就喜欢大家热热闹闹围成一桌,送礼物这种事能免则免,她不缺物质,只要子孙们齐聚一堂就够了。
虽说今年多了个顾今爵,气氛却相当好,没有一点儿尴尬。顾今爵很快融入了孟家,笑闹的程度拿捏得当,对长辈的尊敬丝毫不少,和同辈的相处恰到好处,这种不矫情不生疏的性子碰巧合了孟家人的胃口。
时间临近傍晚,顾今爵借口上洗手间仔细看完陈二霍给自己发的短信和照片,心底的担忧彻底消除。他看了眼时间,估计差不多该走了,于是整理好形象,压下晕眩的感觉,回到客厅出声告辞。
孟家人是不矫情的,知道人家小孩懂得初次上门做客的规矩,也不挽留,直接留了号码,连连说着要多联系。此外,孟家长子还与顾今爵交换了联系方式,言语间对他的欣赏非常明显。
孟如衣姐弟把他送出门,直至坐上车,顾今爵浅笑的弧度,紧绷的精神立刻消退,喉咙涌上的恶心感令他止不住干呕。
“怎么了?!”林深马上踩下刹车,探过身子查看他的状态,神情担忧。
顾今爵摇摇头,靠着车窗示意林深继续开车,声音有点虚弱:“没事,大概是着凉了,有点恶心。”
林深加快车速赶回酒店,期间绕到药店买了药。
当天晚上顾今爵发起高烧,林深和陈二霍彻夜看护,隔天变为低烧。一大早,顾今爵惦记着拍摄情况,不顾林深的阻止下床换衣服,昨天已经请了一天假,今天说什么也得去片场,不能耽误剧组的进度。
正巧这几天的戏是百里言临死的场景,他这种苍白的脸色倒是不必麻烦化妆师帮他涂白了。林深看他态度坚定,无奈答应了,准备好一大堆应急用品,跟到剧组。
坐在导演椅上的卫浏一眼就看出顾今爵状态不佳,原本想劝他回去继续躺一天,没想到对方入戏以后依然发挥完美,每场戏几乎一两遍就能过,如此专注的投入拍摄中,谁都不知道他是带病上场。
敬业到这种地步的新人,卫浏是头一回碰见,心下除了关心,对他更为满意了,《桃花传》还没拍完呢,现在就在想下一部要找顾今爵饰演哪个角色了。
拍了四天紧凑的戏份,顾今爵正式杀青,其他演员起哄着要找个地方吃顿饭,被卫浏一个眼神遏制了。其他演员正纳闷着,拍摄进度明明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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