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什么都没问,只回房换了身衣裳,而后进宫面圣。
而那个前来通风报信的金吾卫却傻愣愣地站在武成王府门口,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就是两位王爷为了一个女人打架而已,犯得着点兵吗?怎么还全城禁严了?
难得跟裴泽回府一趟的胥仁冲天翻了个白眼,拍了拍那金吾卫的肩膀道:“走吧,我陪你去城门。”
王爷也是急了,只这金吾卫一个人去城门去报信,谁信他啊?
那金吾卫还是一脸茫然,跟在胥仁的身后往最近的通化门方向狂奔而去。
不一会儿,通化门的城门楼上就燃起了巨大的火焰,一名传讯兵站在城楼最顶端,两手各握一个火把,将全城禁严的命令传递给其他城门卫。
长安各城门处的轮值城门卫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严守城门,领军卫大将军得人通报之后也立刻加派人手,将长安城封了个水泄不通。
裴泽到达平康坊时刚好就看到了各城门楼上的火焰。
而在乐坊内的徐离谦却还没能擒住萧言之。
再一次摔飞出去的萧言之啐了口血,被萧春月扶着从地上爬起来后,又笑着对徐离谦说道:“皇弟的这个惊喜还真是让我深刻理解了什么叫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他娘的肋骨好像断了!
徐离谦的身上也疼得厉害,他没想到萧言之说能撂倒徐离善那话并不是吹牛。
“皇兄的毅力当真叫人敬佩,但是皇兄也差不多该放弃了吧?”
徐离谦话音刚落,就有人从门外冲进来,急哄哄地对徐离谦说道:“王爷,大事不好了!城门楼上刚刚传讯,全城戒严!”
“什么?”徐离谦登时大惊失色,“武成王不是还在宫里吗?”
除了裴泽,还有谁能对十六卫下令?
萧言之深吸一口气,忍住身上各处的疼痛后笑道:“看样子是到了决一胜负的时候了。但是我觉得皇弟若是现在不跑的话,等会儿应该就跑不掉了。”
如果真的全城禁严了,那裴泽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了吧?
正想着,萧言之就听到一声从门外传来的喝声:“把里面所有的人都给本王绑起来,违者就地格杀!”
“是!”孔卿领着人就往里冲。
“怎么这么快?走!”徐离谦恨恨地看了萧言之一眼,而后拔腿就往乐坊的后门跑去。
都怪母妃,这下可打乱了他的全部计划!这下连萧言之都带不走,他的麻烦可大了!
萧言之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直接躺进了萧春月怀里。
“他娘的,这混蛋赶来收尸吗?”
萧春月跪在地上抱着萧言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言之!言之你别死啊!”
萧言之咳一声,道:“姐,拜托别晃我,疼……”
真是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徐离谦明明是来带他一起走的,可怎么下手的时候却有种想要打死他的感觉?
萧春月立刻就不敢动了。
“言之!”裴泽冲到萧言之身边,一脸的慌张,“怎么样?伤着哪儿了?去请大夫来!”
“是!”立刻有人跑走去请大夫。
“你看我像伤着哪儿了?”萧言之偏头,笑眯眯地看着裴泽,“猜猜看,猜对没有奖励。”
看着萧言之的笑脸,裴泽顿时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握住萧言之的手道:“还能说笑就是死不了。哪儿不舒服?”
看萧言之这躺平不敢动的样子,是伤着骨头了?
萧言之撇撇嘴,道:“大概伤着骨头了。我可是拼了命地撑到你来,成功地拖延了这么久,有奖励吗?”
他对这些军人的那种说一对一就一对一,没有命令之前决不插手变成一对多的正直感到十分满意,不然他也拖不了这么久。他也对过去两年中能文斗就从不武斗的自己感到十分满意,不然徐离谦也不会当他是个文弱青年轻易就答应跟他一对一。
“有!”裴泽不假思索道,“等你伤好了,想要什么奖励都行。”
这个时候,裴泽的背后才突然惊起了一层冷汗。
如果他今夜没有执着于要见萧言之一面,如果不是有金吾卫侥幸跑去武成王府通风报信,如果他再晚点收到消息,哪怕只是晚一炷香的时间,那他还能见着萧言之吗?
“还要等伤好?”萧言之不满地蹙起了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乖一点养伤就好得快。”这话说完,裴泽才抬眼看了萧春月一眼,“这位是……?”
“是我打算红杏出墙的对象。怎么样?长得美吗?”萧言之得意地笑着。
裴泽又看了一眼妆花得有些夸张的萧春月,实在是无法评判萧春月的样貌。
“恩,美。”裴泽敷衍道。
萧言之咋舌道:“怎么就这点儿反应?”
裴泽白了萧言之一眼,道:“又不是个男人。”
萧言之无趣地撇撇嘴,道:“这是我姐姐,萧春月。”
裴泽这才认真地看了萧春月一眼,而后从萧言之怀里抽出一方帕子,递给了萧春月:“姐还是把脸擦一下吧。”
萧春月此时的脑内是一片空白的,见裴泽从萧言之怀里抽出了帕子递给她,就伸手接了过去,听裴泽说该擦擦脸,就用帕子擦了擦脸,既没有去想裴泽为什么知道萧言之的怀里揣着帕子,也没有想堂堂武成王为什么要跟着萧言之喊她姐姐。
萧言之却是笑着白了裴泽一眼。
大夫终于来了,一直都不敢碰萧言之的裴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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