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恒富,虽然怒其不争,但最后雷家以后还是只能传给他,受刑之后留下什么病症就糟糕了。
雷震让人转告县令,他的大儿子在深山里,捉他来受刑就得了。县令嗤笑,真的派人进了山,不过不是捉人,而是去找雷守诺要龙眼干和北方好酒。
“有那样的爹,你还真是倒霉。”捕快说。
是啊,如果不是私下跟县令打通了关系,雷守诺他被卖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捕快大哥多谢了,回去请替我转告县令大人,改日一定登门道谢。”
“你个小汉子倒是比雷当家聪明得多。好,大哥我也承你的礼,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大方来找我。”
“多谢多谢。捕快大哥我送你下山。”
到了山脚,雷守诺说:“捕快大哥回去可以跟县令大人说,雷守诺的户头是落在马古村的,族谱中的亲属也只有雷寒梅和雷枣子,和雷震没有半点关系。”
捕快回去之后如实上报,原本雷家族谱是有雷守诺的,但金花持家之后暗中找人涂掉了,这样一涂就涂掉了他们的后路。
金花死活不肯让雷恒富去受刑,找家丁将雷震押回了衙门。
雷震万万没有想到,老天爷要绝他到这种地步。他更加没有料到,当初柔情蜜意的情郎会变成送他进死门的夜叉。
他悔啊!
可惜他的悔恨来得太迟,大富大贵的命就因为一步走错,沦落到最后命丧公堂。
雷震死了,瞪着眼睛像是死不瞑目。
雷家和金家的丑事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大人教训小孩:瞧!那就是抛妻弃子的下场!千万别学他。
这个消息最后传到了马古村,梅小爹听到的时候反应不大,只是回家之后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足足一天没出来过。
雷守诺坐在堂屋,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忽然,他站起来,从小木柜里拿出一壶酒,倒了一杯。他端着酒杯大步走到门口,像梅小爹那天泼雷震一样,泼向了门外。
枣子问:“雷哥做什么?”
雷守诺遥望远方,对着门外轻声说:“喝了这杯酒就上路吧,下辈子带眼识人,别再娶什么金花银花了。”
枣子想了想,这些话应该是对雷老爷说的。
雷震死后办了很隆重的法事,雷守诺一家没有去。人都凉透了才来做这些表面工夫,有什么意思。
据说金花一点伤心的样子都没有,隔天就靠着金家的帮手将雷家仅余的家产全转移到了雷恒富名下——雷恒富也不姓雷了,改姓金。
曾经羡煞旁人的雷家大宅也变成了金宅。从此之后,高良县就算是没有“雷家”这个大户了。当真教人唏嘘不已。
坊间纷纷好奇雷震到底有没有给那个深山里的大儿子留一份家财,可能有吧?毕竟是亲生的。只是大家都看在眼里,曾经的雷家大宅没有差使任何一个人进过那个马古村。看来是连根鸡毛都不会留了。
雷守诺对此报以一笑,“就算真的留了,你觉得金花阿大那种人会答应吗?”
枣子摇头,“他特别讨厌我们,肯定不答应的。”这段时间以来,他也知道了很多事。
“所以啊,我们不贪图那份家产,做人要靠自己,脚踏实地才是实际。”
枣子跑回屋子里,捧出了一吊钱,眉眼里都是期待,“雷哥你看,枣子会赚钱。”
雷守诺故作惊讶道:“枣子好本事哇,足足一吊钱,果然是雷哥的贤内助!”
枣子羞涩地笑了笑,“这些是卖马甲赚的。”
“一件一吊钱?”
“第一天一件能卖一吊钱,”枣子仔细回忆道,“第二天也是一吊钱,到第五天就没有一吊钱了……”
雷守诺笑了,“是有人学着做了吧?我看那个马甲也不是特别难做,有底子的人几日之内琢磨出来也不奇怪。”
枣子叹了一口气,“赚钱,真难。”
雷守诺倒是新奇了,“我们家枣子什么时候学会像小老头那样叹气了?”
枣子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叹气了,愣愣的。
雷守诺就说:“别怕,这些钱你好好藏起来,想买什么就买,养家的钱有我赚,你们不用担心。知道吗?”
枣子说:“我也要给雷哥买东西。”
雷守诺说:“可以,你买什么我都中意。”
晚上睡觉的时候,枣子抱着睡熟的雷守诺,成晚没合眼。
早上雷守诺见到枣子两只大大的黑眼圈,心疼死,煮了个鸡蛋给他敷。
梅小爹从房间里出来,眼睛下方亦是黑的,雷守诺又心疼了,赶紧为自己的小爹也煮了个鸡蛋。
雷守诺道:“小爹,你多注意身体。”
小爹浅浅一笑,“不会再有下次了。”
雷守诺转头戳了一下枣子的脸颊,“枣子你也是,好好的做什么不睡觉?嗯?”
枣子眼睛有点肿,眯眯眼地发呆,嗫嚅道:“枣子长大了……”
雷守诺凑近,“长大了?枣子哪里长大了,给雷哥瞧瞧。”
枣子迷迷糊糊地说:“会叹气,长大了。”
梅小爹被逗乐了,“这孩子,谁教他这些的,什么叫会叹气就是长大了?”
雷守诺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枣子今天别干活了好不好?”他把人扶回房间,“睡一觉,中午起来吃饭,帮小爹打扫一下卫生,晚上吃完饭我们接着睡。”
枣子在床上躺下,朦胧中笑了笑。
雷守诺怔了一下,清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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