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叛徒!有眼无珠!”年轻男人的声音虽然说是哑了点,但在关莺听起来,还是非常非常耳熟的。
“……你们等等。”明叔的大茶壶给敲得凹下去了一块时,关莺终于反应过来,冲上去托住明叔打算最后来一下子把人敲晕的去势。
“你们这群叛……”一直低着头护脸的青年抬起头来不屈不挠的打算继续瞪视自己所谓的出云山庄叛徒,然后最后一个徒字瞬间无疾而终。
于是关莺这回嘶了两声,连着倒抽了两口凉气。
“我说……少庄主,你不忙着抓你家的叛徒,又来我落日宫这里刨墙做什么?”
出云山庄的人肉买卖
抓着秦止的一干人等在关莺话音刚落的时候就作鸟兽散了,尤其以明叔跑得最快,关莺只来得及听到一句“宫主我替你们出去打酒”,大门就被从里而外的撞开了。
关莺:“……”
啊喂喂这里开的就是酒肆你跑到哪里去给我打酒啊!
“你们出云山庄是跟我们有仇是吧,挖条暗道都要经过我家。”把秦止拖到桌子边坐好,关莺往自己身上上上下下摸了个遍,最后从秦止怀里掏出手帕来扔给在一边端着盆水探头探脑的,被落日宫一干人等共同推举出来的出头鸟,“去看看施……不对,是玳莳回来了没有。”
娃娃脸的小青年一挑帘子走进来,拍了拍在一边嘴巴已经张成两个鸡蛋容积的出头鸟,示意他可以滚了,自己接过大铜盆稳稳放在桌上,顺理成章的伸手进去涮了两下,洗去不存在的浮尘和血腥气,“回宫主,都办妥了。”
秦止看看玳莳,又看看铜盆,最后目光落在了关莺身上。
“跟着我的那几个人你有用?”关莺叹了口气,往旁边走了两步,心不甘情不愿的替秦止绞了帕子扔到他怀里,扯了玳莳袖子蹭干净手,“那几个现在人在哪儿?”
玳莳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小半步,想了想,又退了一大步,“回宫主,人……在城外乱葬岗。”
秦止:“……”
“我是说帮你引开。”关莺一脸“不关我的事”的表情摊摊手,“又没说活着送他们回客栈。”
停了停,关莺似乎是做贼心虚的撇开目光,偷偷的瞄了一脸平静看不出喜怒的秦止一眼,“要不然,现在我让人帮你把他们送回客栈?”
秦止定定的看了关莺半晌,突然轻轻呼出一口气,语调颇为轻松。
“可以啊。”
关莺下意识的就想去探秦止额头,看看他是不是被明叔打傻了。
“那条密道就在你们酒肆附近前面没路了,而旁边又是一堵空墙,我没找到开门机括,所以直接把门打碎了想进来查看。”秦止往后仰了仰,躲开关莺,自己拿起帕子意思意思的擦了擦脸上的灰,随随便便瞟了眼被自己刨出来的大洞,“不过既然是你的手下,那自然不存在跟我家那位远房弟弟合谋的可能。”
关莺:“……”
所谓的活学活用,大概说的就是秦止这一种类型。
她告诉秦止客栈里没找到开门机括直接砸地板,他转脸就能因为没找到开门机括而砸了自家一面墙。
但问题是她告诉秦止的是基于那房间里是真的有一道暗门,但这里真的就是一堵实打实的墙啊,也亏得秦止刨了这么半天!
“……大概你们家的人在这一路设了好几个关卡,里面没别的机关么?”关莺被秦止噎得活活愣了半晌,才深吸一口气,又转向戳在一边还在摆万年跑堂微笑表情的玳莳,“去乱葬岗,把那几个人带回来。”
想了想,关莺重新看着秦止,“全部的?”
秦止言简意赅的赏了玳莳三个字。
“只要头。”
关莺挥挥手,玳莳转身跑了两步,又折回来,“宫主,送去哪儿?”
“先带回来吧,晚上吃完饭,少庄主自己会顺便捎回去。”关莺皮笑肉不笑的瞅着秦止,“少庄主,你说对吧。”
秦止一脸无所谓的摇了摇头,“都可以,反正你和我一路。”
关莺:“……”
“你们该干嘛干嘛吧。”咳嗽一声,关莺冲着隐藏在楼梯角柜台下桌子底后院帘子后的一干落日宫众挥挥手,站起来往洞口钻,“把洞补上,该开门了。”
秦止跟在关莺身后,探了个脑袋进去,还替关莺晃亮了火折,指着前面一堵土墙,“没有凸起,也没有能够凹陷下去的地方,按不动。”
关莺一副“不会举一反三”的惋惜表情瞄了瞄秦止,走了两步,抬脚踹上土墙左边。
然后大概是她踢得太用力,一整道石门足足转了三圈才停下来,露出半边地道。
灰扑簌簌掉下来,落了秦止一头一脸。
关莺早在脚踢上石门的时候就已经借力后翻,窜了七八步才贴着墙站了,反倒脸上没沾得多脏。
“也不怎么样嘛。”拍拍手,关莺顺势把已经半出鞘的刀又塞回了刀鞘,悠悠然走到门前,接过秦止手里的火折子,踮起脚往门上看,“我还以为你们会在门顶上安个小机关,如果开门角度不对就会射几支小箭出来。”
秦止:“……”
“至少防范未然。”关莺手指往空中划了一圈,溜过秦止,最后点上自己鼻子,“比如说我这种。”
秦止瞄了关莺一眼,默默的把手搭上墙壁,一路咚咚咚的敲过去。
关莺:“……”
虽然说她是很想告诉秦止不用用费这个心了,一看就知道这就一挖了挺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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