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莺看了看秦止,颇为谦虚的摆摆手,“其实我比较擅长机关。”
方炼哎了一声,拿着鞭柄挠了挠脑袋,“这么说起来,姑娘你也姓关?”
“你还认识姓关的机关师?”秦止微微皱了皱眉。
江湖上除了落日宫,机关世家就是一个淮北花家,而且还是专做小巧箭驽暗器为主,和落日宫的基本方向都不同,按理说就算是方炼认识机关师,也不应该说“也姓关”才对。
“关明烈嘛。”方炼吐名字吐得毫不犹豫,顺理成章得好像那人就是他拜把兄弟一样,“我师父天天叨念这个名字,还把这个名字做成草人,早中晚各扎一次。”
关莺身子晃了晃,半天才抖着手,本想指方炼,举到一半又挣扎着垂了下去。
“不过也不可能,第一姑娘你是女的,第二也没听说那人还生了一个女儿,也没什么旁支,这点我师父倒是清楚得很。”
关莺勒着马缰往秦止身边歪了歪,伸手攥住秦止袖子,捏的死紧。
“虽然落日宫宫主擅长机关,而且也姓关。”方炼看着关莺,笑得人畜无害,“但决计不可能是姑娘你了,否则我师父怎么可能在江湖上放出风来说要娶了他呢。”
秦止突然心生警兆,反手就想扣关莺脉门,结果差点没被关莺早就准备在手里的小银锥划了个正着。
“你师父?娶落日宫主?”关莺突然低头嘿嘿笑了两声,再抬起头来时已经是一脸几乎扭曲到诡异的表情了,“我最近只听说了桃花夫人要让落日宫主入赘桃花林啊。”
丝毫没有感受到危险的方炼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桃花夫人就是我师父。”
秦止脱力的把脑袋杵在了马脖子上。
“完了,保不住了”是他此时心中唯一的想法。
“虽然我是在插手这个人贩子的案子,但其实是师父让我出来找招魂剑的。”关莺破天荒的没动脚,方炼也就顺理成章的往下接着说,“原本这事师父是不让我说的,但两位和我也算是并肩作战出生入死了,都是自己人,我怎么好瞒着两位呢。”
关莺微笑着冲方炼鼓励性的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而且虽然说师父说是说让我出来找招魂,但是就连落日宫都找不到的招魂剑,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找得到,师父已经把师姐派出去上落日宫找左长老,想再重新铸一柄新招魂了,毕竟左长老也是鬼师闻欢的后人,想必他做出来的东西,落日宫不会不承认。”得到鼓励的二货小白显然是说兴奋了,把他认为该说的而实际上在江湖上是秘密,但对秦止和关莺来说也不算是秘密的所谓秘密全抖了出来。
“师姐武功可比我厉害多了,师父说了,她上落日宫一定没问题。”
“你是桃花夫人最小的那个徒弟吧,为什么上落日宫不多点人呢。”关莺突然产生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闭上眼睛,似乎是一脸疲惫的做了几个吐纳,声音平静中还带着一丝控制不住的颤抖。
方炼嘿然一笑,又伸手挠了挠脑袋,“我师父就我和我师姐两个徒弟,其余的人都是为落日宫主入赘临时招来充场面的,师父说靠不住。”
关莺:“……”
秦止:“……”
后知后觉……啊不,或者应该说是对于未知的危险而毫无察觉的二货小白有关于自家师父的话题叨叨了整整一路。
于是等到三人投店,关莺脸上都始终保持着一种让秦止心惊胆战的诡异扭曲圣母的微笑。
夜深,人定,月明,星稀。
秦止一直等到隔壁方炼的呼吸声完全稳定下来之后,才偷摸起身着溜到关莺房间外头,提心吊胆的扣了扣木头门框。
里面一声平静得甚至带了一丝诡异的“请进”顿时让秦止没有了任何想进去的想法。
门被从里面猛的拉开。
关莺一脸淡定的语秦止相视无言。
“我知道了事成之后这个人交给你任打任杀要残要死随便你我绝对不会管但是现在他对我还有用而且你也知道镜公子和桃花夫人有勾结所以你现在绝对不能动他!”
秦止鬼鬼祟祟往身后瞄了两眼,深吸一口气,和喊绕口令一样一口气愣是把几句话不带喘气的吐了出来。
关莺一手捏碎了握在手里的白瓷杯子。
“妈的竟然两个人就想让整个落日宫给她入赘她奶奶个腿儿的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啊就算是跟我爹有旧情老娘不找她算账她还敢来找我真是活腻味了!”
于是纯为巩固结盟而来的出云山庄少庄主和纯为发泄而等的落日宫宫主在完全吼的是两码事的前提下,各喊各的喊完又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淡定平静,互相微笑的点致意,在强大到诡异的心有灵犀之下不用一句话而双方确认了盟约依旧成立并将长期有效之后,各回各屋洗洗睡了。
山贼出没,请当心
虽然秦止和关莺的原意是睡一觉就赶紧起来赶路,但方炼还是坚持要出去转一圈,说是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或是再突发的突发情况,他都必须奉师父之命找寻招魂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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