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非要解释成对方自信心爆棚,笃定关莺不可能躲过他布下的天罗地网,根本没命走到这个地方来,也不是不行。
于是基本上是一路畅通无阻的摸到了宅子中原本书房所在的位置,并探明白了门口窗户屋顶并未装有任何临时防盗机关,而屋里也刚刚好没有人之后,秦止伸手往靠近屋顶的小天窗处指了指,示意自己先走这里下去探明白屋内情况。
相比起秦止几乎是过了头的小心谨慎,关莺的表情明显要轻松很多,颇觉奇怪的顺着秦止手指的方向抬头瞄了眼只能勉强过个脑袋的小天窗,伸手就要去推门。
继而马上被一脸如临大敌般紧张的秦止狠狠拉住。
“就算是没有机关,万一门上撒了木屑香灰,只要有人进去就会被立刻发觉呢?”
关莺:“……”
事实上是,自己只要进去,里面的消息资料发现一个是一个,绝对不会放过,发现门被动过和发现里面的桌子被动过……其实是没有什么太大区别的吧。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牵扯到了原则性不可逆的大问题,在意思意思的扯了两下,也没能成功没把自己的手从秦止五指之中扯出来之后,关莺很快也就从善如流的随他去了。
反正外面没人屋里没人,从哪里进不是进啊……
然后关莺就眼睁睁的看着秦止一路蹦上一边的大树,窜上枝头,一个金钩倒挂勾上屋檐,行云流水的从被开来透气的小天窗钻了进去。
最后噗通一声,直接掉进了水里。
没错,就是水里。
由于事发突然,而导致的在紧急情况下思维的越发的敏捷且清晰,就在秦止掉下去的那一瞬间,关莺甚至还很清楚的看到屋内那烧包到不行的大红木桶上,用金漆细细描出来的精致牡丹的花蕊里,被匠人匠心独具的画上了一只蝴蝶……
剑气在噗通声响的同时扬起,带出一溜儿水花,准确无误的在周身画出一道圆弧。
关莺几乎是想也没想的拔刀在手,迎着剑气义无反顾的就冲了上去,妄图把和自己武功处于同一水平线上的秦止逼得收剑,以免发出除了水声之外的,更大的劈碎木桶的声音。
再然后,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很不妥的秦止,就和同样反应过来自己这样更不妥的关莺,就只能双双湿哒哒的站在水中,顶着一身粘在衣服上的各色花瓣,看着原本应该被剑气无声无息腰斩的木桶,咔啦咔啦的碎成了不规则的小块,又看着原本如果只有剑气就绝对不会被波及的,放在木桶之前挡着门的屏风,也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关莺:“……”
秦止:“……”
门被恰到好处的推开,坐在轮椅之上的病弱俊秀青年一脸错愕的看着浑身湿透,还因为先前站在狭窄木桶中而呈紧贴在一起之势没来得及分开的一男一女,半晌才翕动了下嘴巴,生生咽下那句有刺客,慢慢推着轮椅堵住了门。
“在下还一直以为……秦少庄主现在应该已经回家去了。”
秦止闻言顿时眼角几不可查的抽了抽,他才从容华楼跑出来没一个月,现在就回什么家啊……
“原来江湖传言偶尔也是有其可取之处的。”病弱青年又看了因为自己第一句话太过于没头脑,而导致没回过神来依旧紧贴在一起的关莺和秦止,微笑着抬起一只手,止住了随后匆匆跟来一脸紧张的女子,“你看,果真如此。”
“我赢了,阿琅。”叹息一声,稍稍侧过头,青年抬眼扫了女子一眼,手掌平摊伸了过去,“东西该给我了。”
女子似乎是颇为不甘愿的哼了一声,从怀中掏出块玉佩拍在青年手上,看着关莺和秦止,握紧了手中剑柄。
“这次输了不怪你。”青年把玉佩捏在指尖,举到自己眼前眯着眼睛看了看,又低低的赞叹了一声,才不紧不慢的一副上位者的教导口气继续开口,“毕竟当少庄主上落日宫的时候,谁都不能料到他这么一个人,竟然会为了落日宫主,而不惜推掉家中安排好的姻缘,和与魔教宫主私奔啊。”
关莺:“……”
竟然你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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