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醒来的时候,舒陌还没有醒,手机响了起来有些嘈杂,云司轻步出去接了这个电话。对方先开的口,语气很愉悦,一股子抓住对方把柄的语气,哥,你要怎么谢我?”
“我和你大哥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还没学着报答我们,就为了个男人过来日本——”
“停停停!”对方立马认输,叹了口气才说,“你为什么只要我把舒陌那边的电弄没了,增加了我多少难度系数知不知道?!”
“医院这种地方,多少人靠着仪器活着,舒陌要是知道会愧疚的。”
“舒陌,舒陌,一口一个舒陌,你跟舒陌过一辈子吧你!”
“正有此意。”
云司打完电话,回去的时候,舒陌已经醒了,正在和医生吵。
“什么叫有可能毁容?”
“你的家属已经同意了。”医生顿了顿,“我跟他说,有不破坏容貌的办法,但是效果没破坏容貌的好,他选择了后者。”
医生出去的时候,云司刚好推门进来,因为舒陌脸上蒙着纱布,他不知道他的表情,犹豫的站过去,“你别生气,不会变丑的。”
舒陌看了他一眼,挑眉道,“要是变丑了呢?”
“没关系,我还是要你的。”
病房里头安静了许久,“那我就为你殉情。”
殉情的电影舒陌看多了,也拍多了,他总觉得殉情是件很虚幻的事情,要有多深爱,才会有这样的觉悟?对于他而言,所谓爱情,就是你说我爱你的时候,有人和你说我也爱你。
再简单不过。
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告诉他,如果他死了,他会为他殉情,告诉他,他是比他生命更重要的人。
“那如果我活下来了呢?”舒陌半开玩笑的想把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带过去。
“原本我只想你活着,现在我还想你爱我。”
那是云司第一次对着舒陌告白,带着炽热的爱意,但却没有让人觉得想要躲开,而是温暖的像是要化开。
舒陌拆纱布的时候,云司就站在他身边。
拆完纱布,护士拿着仪器走了。
舒陌抬头问云司,“没毁容吧?”
云司把镜子递上去。
舒陌看了看自己的脸,顺带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遗憾的说,“好像没特别大的变化啊。”
因为取出了原本不属于舒陌的组织,舒陌的脸看上去比原来要瘦削,下巴要更尖,眼睛因此看上去更深邃。
这张脸看上去,介于舒陌和池洛两者之间,不幸的,更像池洛一些。
“你说,回去以后,他们会不会说我整容了?”
云司本想说点什么,但是舒陌带着点调戏的意味,嘴角上扬,他说,“因为我更好看了呀。”
舒陌做的手术并不是关键的手术,而是再他第二只都要踏入棺材的时候,尽全力拉他一把。而以后,会有更惊险的手术。
面纱拆了,舒陌不打算在医院继续疗养下去,对着云司说,“我们的戏还没拍完,我们回国吧。”
他也会有那么一次,想替他做一些事情,比如按照诺言亲自捧他当上影帝。
在有生之年。
晚上舒陌坐在窗台上,不知在看些什么。
窗外,樱花早就散尽了,只留下一地的花瓣,随着风偶尔飘过来。
再美好的事物都会凋零。
云司走到舒陌的脚边,蹲下来,握着他的双手,舒陌的手有些冰冷,云司替他捂热了,问他,“你知道樱花的话语是什么吗?”云司微微仰着头,下巴呈现一个很好的弧度。“生命、幸福一生一世永不放弃。”
云司在带舒陌离开之前,在医院里面种下一棵樱花树,他说,等来年,他们回来就会看到樱花盛开。
来年,他会活着,他还会在他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回国
舒陌想起他小时候的那场地震。
那天,舒陌想吃烤鸭,但是烤鸭不是家里能现做的,需要出去买。舒陌那个时候小不懂事,他父母拗不过他,就两个人一起出门买烤鸭。没过多久就发生了地震,舒陌的父母是在室内被倒下来的房子活生生砸死的。
舒陌在异国他乡,觉得自己无力的好像当初跪在父母躺着的废墟前头那样,什么都做不了。他多怕现在唯一还活在世上并且认真对他好的男人就这样又被他害死。
“舒陌。”云司提着精致的袋子站在医院门口,他看见舒陌光着脚站在那里,有些狼狈。
舒陌的脚步好像凝固了,踉跄前进了两步,才跑了上去,他双手抓着云司胸口上的衣服,将头抵在云司的胸前,双手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你要是和他们一样死了——”
他透支了所有的力气去掩盖自己的情绪,心却不堪重负纠结在一块。
云司把袋子扔在了地上,左手抱着舒陌的头,右手抱着舒陌的后背,他的声音很温柔,低低透进心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打上一圈涟漪。他说,“舒陌,那不是你的错。”
云司背着舒陌回到了病房,护士正在找他,看到他和云司一块回来宽心不少。
医生拿着病历也在找他们,看到舒陌光着脚被云司背回来,就说,“都病的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还乱跑。”
舒陌不说话,云司把他放到床上,搬了一盆水,替他擦了擦脚。
医生说,舒陌总共需要做三次的手术,第一次手术只是开始,第二次手术是最危险的,第三次则是最后修复。
而第一次的手术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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