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又发来个问句:欲求不满?
噎得他把编辑了一半的话语删了,改成一长串省略号。
陆深干脆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声音带笑地问:“怎么了?”
“你猜?”舒敛又高兴了起来,口里说着让他猜,下一秒却又迫不及待地主动回答了,欣然道,“上次那篇小论文拿了93分!”
“还可以,”陆深还算满意,又问,“前两次作业多少分?”
一边问着,坐在办公室的这人便拿起钢笔在稿纸上做起了简略计算。
他其实是想算一下舒敛这门课的总分,因为x大的日本经济课没有考试,期末总成绩由三次作业按百分比折算而来。
舒敛回忆道:“前两次好像都是86,就这一回上了90分。”
陆深很快算了出来,拿笔将结果圈出来,低笑回道:“前两次作业各占百分之二十五的比例,小论文百分之五十,算下来总分8等了。”
舒敛当场欢呼:“太好了!”
“马上要考其他几门了,复习得怎么样?”
“还行吧,都复习得差不多了。”舒敛有点骄傲。
陆深轻易听出他的情绪,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到他遮不住笑的表情,心情很好地提醒道:“别骄傲,尽量多拿a,下学期申请奖学金,以后的简历会更漂亮。”
“是,听陆老师的话!”舒敛一点也内敛不下来,兴奋地对着电话“啾”一口。
“啧,”陆深当即不客气地调侃,“浪成这样,你是不是今晚想跟我出去?”
舒敛瞬间冷静了,果断拒绝:“不出去,要考试了,我要清心寡欲。”
陆深嫌弃道:“那还不滚去看书?”
“这就去,”舒敛高调笑了两声,做作地结束这一通电话,“感谢陆老师的悉心栽培,再见!”
舒敛在阳台上接的电话,此时飘飘然,一路飞回寝室内。
那边的人放下手机,唇边笑容无比柔和。
虽是考试周越发临近,但这周末的时候,舒敛还是腾出复习的时间,和陆深回了一趟家。
准确地说,应该是陆深开车送他往返,原本火车两小时的路程,自驾一个半小时便到了。
离家越近的时候舒敛越是感到有些别扭,悄悄地拿眼角余光去看驾驶座上那人,虽说只有老师与炮友这两重身份,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心中总会浮想联翩,出现一些带人见家长的错觉,莫名紧张。
——这真是太微妙了。
陆深没有说谎,老家果然是在这座小城里,因此万分熟悉地形,在舒敛报了小区名后,不需导航便能找得到路。
舒敛好奇问道:“陆老师,你是哪年离开这里的?”
“上大学的时候。”
舒敛自己猜了起来,道:“你是不是很牛逼地考进了b大,毕业后又很牛逼地留校做了老师?”
陆深弯唇:“想听实话吗?”
“当然想啊!”舒敛使劲儿点头。
这人笑着讲道:“b大确实是我自己考进去的,但我总觉得留校这事,有我爸妈的原因在里头。”
舒敛这还是第一次听他提到家人,不禁兴致勃勃起来。
“为什么那么说?”
陆深稍作停顿,目光浅浅地看一看他,接道:“他们两个都是b大的教授。”
小朋友舒敛下巴快掉下来了。
然而虽惊讶着这一事实,他却依旧不忘反驳一下这人先前的想法,说道:“我大概能理解你为什么会那样想了,但我觉得吧,是你太敏感……”
“怎么说?”
舒敛解释道:“你下意识觉得他们两个的身份帮了你不少忙,但你都没想过吗?你自己的实力其实完全不需要他们的助力。”
陆深沉默,眼神有些意外地微微闪烁一瞬间。
舒敛无所觉,继续开导着他:“你是不是从来没刷过x大的校园论坛?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头是个名人吧?作为全校女生的灵魂杀手,男生都还舍得称赞你,为什么?因为你的课真的很有意思啊,谁听谁喜欢,简直刷新了大学英语这门课的到课率。”
“是吗?”陆深沉沉作笑,他确实没有关注过那个论坛,此时听舒敛这么描述,倒有那么点兴趣,想要登上去看看。
“所以不要有那种心理包袱,先天拥有的金手指是为人生助力的,不是用来给自己施压的。”
舒敛是真这么想,大概就是因为有这种心态,这十四年来,他才能与隋卞和睦如亲兄弟,打心底里没有所谓的层次芥蒂。
在他看来,同样把这一点做得很好的人是任臻。任臻虽然觉得隋卞所处的位置很高,但并不觉得完全难以企及,并踏踏实实地去努力,想要一步一步慢慢接近他。
不用有色眼镜看待所谓的人生优劣,对于拥有的资本不自傲、不负累,对于没有的条件不自卑、不自轻,这才是好好活下去的最佳方式。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说自己的观念,却料不到聆听着的陆深心中会有多大的震撼。
在这一秒之前,陆深绝对想不到开朗简单的舒敛思想境界如此之高,能说出这样触及他内心深处的话来。但舒敛的确说了,且说得轻轻松松,坦坦荡荡,像一缕干净简单的阳光,随意、且轻易地落到他身上来。
陆深缓缓笑起来,一时间滋味难言,半晌后说道:“上次课间和几个女生聊天,她们提到你时,称呼你为‘本专业小王子’。”
舒敛正听得得意,又听他补充道:“我当时还想着,现在的小女生有没有这么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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