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单膝跪在地上,抬起头,看着他淡漠的目光,笑都笑不出来。
现在想来,这样冲动也真是挺难看的,早知道我就该先默默退出去,若是没被他们注意到,再拿着刀隐匿身形杀进来,一刀割断张耀灵的喉咙。
事已至此,连句“为什么”我都问不出口,这种事儿也真的没为什么,不过是因为他不爱我。
算了,也别白白脏了这个字眼。
我叹了一口气,也不觉得活着有什么意义。若张耀灵不杀我,我就回涂山闭关,闭上个千八百年,再出来,又是一条好狐。
可若是他打算抓我折磨我,那可就打错了算盘。我涂渐玉从不为谁低头,以前做过的事就当我傻逼。
“动手吧。”我强撑着一口气护住心脉站起来,哪怕死也在潘越离面前,站着死。
张耀灵冷笑着,掏出了绳子向我走来:“我又怎么舍得这样杀了你呢?更何况,小凤也舍不得,是吧?”
世界上能把小凤这两个字叫得如此恶心的也就只有他张耀灵一人了。
我本想销毁内丹而自尽,却在看了那绳子的时候,猛地一怔。
那是我从涂山宝室拿出来的捆妖绳!离京的时候怕松溪一个人搞唔掂,特地留给了他。
这捆妖绳又不是量产的,几乎每条都不一样,我不至于认不出我自己那条。
而他现在,正被张耀灵拿着。
这说明什么?
这其中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十八.
这一切都是幻觉。
是假的。
是特技。
我从京都到这,速度很快,即便松溪那崽子背叛我,也没那时间将捆妖绳交到张耀灵手里。而现在,张耀灵就站在我面前,但是,是假的。
一切都是幻境。
造成这种局面,不外乎有几种可能。一,灵力高深的灵狐摄魂。二,以法器为阵眼,布的mí_hún阵。三……我就不知道了。
但鉴于现在灵狐中就属松溪的灵力最为纯正强大,他都做不到这种高层次的迷幻,所以第一个基本能排除。剩下的就是第二种可能。
然而我并找不到阵眼。
在大军之中,布阵只为杀我,除了张耀灵,我已经想不到别人了。我环顾四周,想自己是怎么到这帐中的,但好像并没有记忆。进入帐中前,我正在树上躺着,微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
后来……
我听见了哀怨绵长的琴音。
传说中伏羲琴乃玉石天丝所制,拥有支配万物心灵之力。如果张耀灵所帮扶的辽王潘振虎得到了这把琴,当真是如虎添翼。而他们若真的得了琴,一定要先试上一试。
我就是不二人选。
若真的如我猜测,那么阵眼一定是在我想象不到的地方。而站在我面前的张耀灵迟迟没有动手杀我,捆妖绳也没有捆下来,这更验证了我猜测的真实性。
我很慌啊,看着站在张耀灵身后的潘越离,无奈闭上眼睛。
如果阵眼不在他身上,我也想不到别的地方了。
调整内息调动灵力,奋然一击!
成败在此一举!
张耀灵无比慌张地拦在潘越离身前,而我在动作中再次拾起地上的刀,越过张耀灵,以极为诡异的角度将刀送进潘越离的胸口,那一瞬间,他的身体迅速地裂开,周围的一切化成光点飞速旋转,金石坠地清脆声响了起来,一点光亮在我眼前摔落在地。
我醒了过来。
嘴角湿着,血腥味儿蔓延,胸口还隐隐作痛。
不远处是军帐,而我跌落在不久前睡觉的树下,摸着地上潮湿的泥土和树叶,另一只手捂着胸口喘气。
远处有黑影逃窜开来,也许是布阵的人,我已没力气去追。
我找到了潘越离的军帐,深吸了一口气,生怕又看见什么不该见的。门口有人拦住我,大声呵斥道是什么人。我说我现在很难过,不要再来伤害我。
门口守卫尽职尽责,生怕我是刺客,纷纷上前把我绑起来,我就是在这种尴尬的处境下见到掀开军帐帘子的潘越离。
虽然很想委屈地叫一声“宝贝儿你看他们欺负我”,可心里的苦不能说。
潘越离皱起眉,目光微动,扭头对旁边的人道:“放开他。”
然后又深深看了我一眼:“进来。”
我颠颠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军帐,宽敞明亮,和我先前在幻境中看见的差不多,不过并没有张耀灵在。
潘越离走在我前面,突然停下来转身,阴沉着一张脸似乎要发作,我一下子扑到他身上,勾着他的脖子:“什么也别说,先让我抱一下。”
他僵硬的身体渐渐缓和,我又忍不住老毛病,低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好在他已经脱掉了铠甲。
可还是很硬。
我:“……”心里更苦了。
“涂渐玉!”潘越离开始要算账了,可我只能紧紧搂着他不撒手。
他继而质问:“你是不是蠢?我知道你不会好好留在京都,可你为什么又被那破阵困住了?”
“我哪知道嘛。”将头埋在他颈间,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心神宁静,我又想到之前看到的景象,很是不满:“你太过分了,在我面前就和张耀灵那个贱人滚成一团,我受到了很大打击,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潘越离咬了咬牙:“涂渐玉你这扭曲是非黑白的能力又长进了许多。”
我执拗道:“可你就是伤害了我脆弱的小心灵。”
“滚滚滚!”
“除非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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