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结界后差点要废了的手及时示弱道:“华初,我们都这么多年的情谊了,你这样关着我,多不好啊。再说了,你还能关我关到他回来吗?”
华初微笑:“我可以。”
我忍。
继续摆事实讲道理:“华初,咱们情同手足,遇见你真的挺好的,以前我都没想过能和你做兄弟,刚开始那阵咱们还打架,打着打着就好了是吧?这些年你也一直一个人,我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做兄弟的可别坑我啊。”
华初微笑:“我没有坑你。”
我忍。
故作长叹:“可你不是坑我是什么啊,他说三年五载回来你就信啊,他说的那些屁话最不可信了,我是吃过亏的。”
华初:“我信。”
我他娘的!我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是不是傻啊!”
华初:“我是。”
我:“?”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向门口一看,华初的身上发出淡淡的光,看起来有些发虚,我恍然大悟。
这厮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幻化出了一个分身来应付我。
我气血上涌,吼了一声,“华初你他娘的混账!”
华初微笑:“混账。”
我他娘真是被他的机智给折服了。
他咋那么聪明?
真是给他聪明坏了!
我在洞府里逛来逛去,回到房间看我和潘越离睡过的那张床,着实想把它砸碎。奈何现在刚和华初打了一架,一点儿也没有力气,只得悻悻然作罢。
我,涂山涂渐玉,竟然数度被潘越离耍得团团转,现在就连朋友都要帮他坑我。断了八尾,道行散尽,活成这个熊样儿,心里真是憋屈得没法说。
我要是姑娘,估计早就寻死觅活,扯绳自尽,一头撞死在我这张碧玉床上,也总比被关在这儿要好。
侍从捧着餐盒进来,我见还是上次那只把酒洒在我身上的小狐狸,眯了眯眼,似乎明白了一些。
“见微,过来。”
后来我也是想了一阵才想起来他叫见微的,当初好像还是我给他取的名字,我希望他能懂得察言观色,于是他做事也向来谨慎,但却不会想到这次的狐狸尾巴没藏住。
见微小心翼翼地蹭到我身边,低下头不敢看我,我则缓声说着:“夫人是在你的相助下才出去的吧,老实说,我不怨你。”
他愣了愣,直接跪在我脚边,低头道:“是我。”
见微知道瞒不过我才老实交代,我没为难他,摆摆手,“你走吧,不要让我在涂山见到你。”
他抬头面色惊讶,眼里写满了恳求,我将他赶出涂山已经足够仁慈,更何况现在也没精力找他算账。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想,潘越离啊潘越离,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省点儿心呢。
刚开始几天我很暴躁,每次去洞口都看见华初那幻化出的分身站在那微笑。他说怕我闲着无聊,放在那给我解闷儿,让我出气。
我打也打不着骂也骂不爽,也不知道出哪门子气。
后来我静下心,在夜里洋洋洒洒写下千字檄文声讨华初,刚想让侍从给他送去,就又收了回来。想现在我和潘越离之间唯一的联系除了狐尾,就剩华初了,虽然他可能不比我狐尾管用,但我也不想太早得罪他。
于是我写了一首兄弟情义的诗,下笔如神,流传于世绝对感天动地那种。
“华初是个好青年。”开篇言简意赅,微言大义。
紧跟着下句具体阐述了怎么个“好”法。
“人美人好笑容甜。”
颔联就比较生猛了,对仗又极为工整。
“当年一见真惊艳啊,就像那仙子下凡尘。”
颈联化用名句,“兄弟若齐心,其利可断金。”
至于尾联,我顿了顿才在纸上挥洒。
“世界那么大,请把我当真。”
希望可以唤起华初内心残存的一点良知。
我要被自己感动哭了。
二十六.
关于我的诗,华初并未给我任何回馈,只是让送信的侍从给我带回来了许多笔墨纸砚,都快堆满了我书房。
我给潘越离写家书,三天也没写出两个字,写诗不足以发泄多余情绪,从早到晚反倒是更加想潘越离,想我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养着养着却发现长得漂亮是漂亮,可惜是个傻子。
竟然是个傻子!
算了,傻子我也认了,我本来就没指望潘越离能有多聪明,我一个人有脑子就够用了。他只需要站在那,没事儿对我笑笑,给我洗衣做饭生孩子……
唉。长夜漫漫。
只得一声长叹。
灵感就是在这个时候迸发的。
《感怀十二首·其三》一笔挥就。
“玉骨香柔白玉光,柔白玉光褪宫装。褪宫装缚金丝缕,缚金丝缕玉骨香。”
如今碰不到摸不着,心里的憋屈没法说。
做狐狸做到我这个份儿上,真的挺失败吧。
华初软硬不吃,就是不放我出去,弄出来的分身幻象还一天换件衣裳,说是怕我产生审美疲劳。我被气得说不出话,身心俱疲倒在床上。
这天华初自己来给我送饭的。
我依旧没胃口,把饭放在一边继续和华初讲道理。
“他走了快有十天了吧,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你这么听他的话,连兄弟都不想和我做了。”
华初气定神闲:“正因我们是兄弟,我也要对你负责。”
“负责负责负责你奶奶个球。”是男人就出来和我干一架啊!谁赢了听谁的!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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