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听那句“属下无能,请谷主责罚。”他就算再蠢也知道一切和眼前这个毫无关系,刚要再唤,却听到男人因为忍着痛吟而断断续续的声音,“是……属下让他们去的,谷主……要罚……嗯……罚属下就好……与他们……无、无关……呃!”
“……赶紧去准备热水和剪子,谷里还有多少人在,全都叫来主院帮忙。”碰着这么个临到此时还要替人解释开脱的家伙,徐祯就算有再大的气没没处可撒了,他叹息地去看男人的脉象,只是手指还没搭上一会,就惊讶地掀开盖在男人身上的棉被。
“你羊水破了?!破多久了?!阵痛呢?都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只要随手一摸,徐祯就能摸到浸湿床单的一堆软水,他连忙扒开掉男人不知被汗水还是什么弄得依旧湿润的衣裤,将一个个枕头往男人身下猛塞。
“都……都是刚……刚下雪的时候……”徐祯的动作虽急却并不粗鲁,然而此时即便微微挪动一下,钟毅便觉得像刀剑从里捅出一般,他努力忍着呻吟,不想让谷主看见自己丢人的模样,但那疼痛却与心意相违,随着姿势的更该而变本加厉,就连原本还顶在胸腹上的重物,也以能感觉到的速度开始下走。
徐祯倒吸一口气,按理阵痛应比破水早上不少,此时发生在同一时候,就表示……“你摔过?!”
“属……属下知错……呃!!”徐祯抱着一丝侥幸的问话得到如此的回答,他却连骂人的力气也没有,这么长的时间了,男人的羊水几乎流干,但胎儿却依旧没有下到该达到的位置,徐祯再也等不到人来,三两下就用湿布将男人的双手绑在床头上,并在两边手心都塞了厚厚的一团,犹豫了一会又将净布拧了塞进男人的嘴里,以防他将自己咬伤。
就算学了再多的预备知识,徐祯终归是第一次接生,他银牙一咬就退到了男人身下,小心翼翼地将男人的双腿曲起分开,男性产子的地方只有一个,此时那处已经少许撑开,徐祯用手指往里探了一探,却不过三指多些、根本无法让胎儿顺利出来的宽度,却偏偏已经开始落了猩红。
招来了帮手,水很快就烧好,不断有人端着热水进进出出,吩咐的药物也能迅速煎上。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徐祯的动作已从最初带着的些微慌乱中解除出来,有条不紊地低声安抚、替人擦拭。
钟毅中途因为疼痛而小昏了一回,但很快又因疼痛而转醒,他一直紧紧咬着嘴中的布条,几乎要将其咬穿一样,却依旧止不住那不断泻出的阵阵呻吟。
71、第二十道荤菜 子(五)
服下催产药后没有多久,腹痛更加地剧烈起来,钟毅从没尝过这种痛楚,几乎要将他撕裂一样,若不是徐祯早早将他束在床头他早就挣扎地掉到了床下。然而即便是这样,徐祯也有些分身乏术了。
此时,原本健康壮实的男人早就头发尽散、满脸苍白,从喉咙深处溢出来的声音宛若野兽的嘶吼,伴随着每一次僵直和用力,越发地癫狂让人心惊。徐祯也浑身是汗,此时虽然产道已开,但男性的盆骨毕竟太窄、孩子卡着无法产下,再加上时间拖得太久,钟毅已有脱力的现象,若之后再没有他的配合……
徐祯倒吸口气,碍着钟毅的面子,如今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就连进来换水的人都得低着头放好东西就马上出去。他想替人推腹、但又担心无人压制的钟毅胡乱挣动。正在他打算以时候秘密处置为前提叫来个影卫的时候,一个男人推门进来。
“主子还得稍晚一些,就谴属下先来帮忙。”
进门的自是徐祯的“身父”影十七,他也轻功快赶、到达的时候也不免气喘,再加上一时情急、就冒出了多年用语习惯。徐祯也没听出别扭,连忙将他到床头按压乱动的钟毅,而自己则换到他的身侧,由胸前往下按压在那巨腹上。
“啊……!!!”凄惨的叫声在屋内回响,早已痛得不分周遭的男人剧烈的挣扎起来,影十七赶紧将他死死摁住,而徐祯也咬着牙狠着心地继续按压。
“啊——啊——啊!!”被死死按着上身,只有腰部以下还能动弹的男人痛苦地叫喊着,被束缚的双手勒出深红的印记,好像再有一刻那木质的床架就会被他挣断一般。他只觉得痛得受不了了,那腹中最为疼痛的部位好似卡原地,里头有好似有什么不断撞击,一次次地伤在他最为脆弱的部分。“谷……主……谷主……”仿佛求救一样的声音在徐祯耳边一次次反复,他的钟毅从没这样呼唤过他,让他心痛得几乎要放弃这一系列酷刑。
然而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如果因为这一时心软,很有可能会得到一尸两命的结局。
“看着我,钟毅!”在男人再一次即将昏迷的时候的徐祯大吼了出来,“听好,在这里碰你伤你的是你的主人,你要生下的是你我的孩子、是雾谷的少主!这是命令,振作起来,调整呼吸、然后使劲!!”
这样的命令无论在什么时候对钟毅都是绝对的存在,只见男人本已混沌的双眼闪过一丝清明,随后又是一次次不断地发力。强烈的痛感让他觉得自己的肚子即将破掉,下半身也跟着断裂分开,然而他依旧死咬着毫厘一线的清明,按着主人的吩咐呼吸用力,对,这是谷主的孩子,这是雾谷的少主……就算他死了,也不能让这孩子受伤分毫!
屋子里只有粗喘和疼痛的喊叫,一声一声不绝于耳,水一盆盆的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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