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架子上抽了几张美术馆的手绘导引图、美术馆简介和一些正在展览的难得的美术作品介绍。
汪洋花了几分钟将这些简介看完后,抬头对高舜笑着道:“我们运气真好,最近这馆里正展览着好几副难得的作品。”
高舜微微挑眉,不做声,只笑了笑。
两人一边朝汪洋挑出来的第一个低点走,一边轻声聊着天。
汪洋介绍着他们将要去看得第一张画,虽然说得基本都是他刚刚看到的简介,但以高舜对他的了解,能在只翻阅一遍就复述出这么多内容,对汪洋来说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如果汪洋在学英语和古文时能有这功力,高舜也不至于每天盯着他背书了。
“你喜欢这些?”高舜听着听着,心里有个念头冒出来。
汪洋一顿,眼底闪过一些茫然,“我……也不是喜欢吧……我记得我妈还在的时候,除了天天和她一起练功外,好像就经常在美术馆博物馆里逛。”
“她告诉我,艺术都是想通的,形形□□的创意都能点燃美的火花,都能化成自己的东西。那时候,我特不喜欢来这种地方,因为这里面总是静悄悄,除了偶尔一些人低声的说话声,就什么声音也没有,太静了,我实在喜欢不起来。”
汪洋说着说着,脸上浮起一些怅惘的神色,“我只要一想起,当我在这里面看着这些死气沉沉的东西时,我的那些小伙伴们都在到处疯跑疯玩,我就觉得难受。所以每次她带着我来,我都不高兴,但在她面前我都在走神,也从没听她仔细给我讲过这些东西。”
“你知道吗,我妈懂得真的很多。每一幅画每一个作品,只要摆在了她面前,她都能说出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
也许是这一刻的氛围和环境,让汪洋有了再次回归到童年跟在母亲身边的感觉,随着汪洋对他母亲的回忆,慢慢地,汪洋就打开了话匣子,从他母亲的事情说到他小时候练舞偷懒的事情,从逛博物馆的事儿说到他上寄宿学校时闯的祸事儿。
林林总总,许多能记起的,记不清楚的,好事儿,糗事儿,他都毫无顾忌地对着高舜说了出来。
“现在想想,如果我知道她只能陪我十年不到,我一定会好好听她说,再难受,也要把她说给我的东西给记住。不像现在,只记得当时总是闷闷不乐地站在她旁边,却一点也记不住她给说的那些东西……”汪洋脸上的神色变得落寞。
“现在不是记住了?”一直做个安静的听众的高舜,忽然截断了汪洋的话。
汪洋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高舜说得是自己刚刚翻阅了一遍那些简介,就记住大半核心内容的事情。
他幽幽地看了高舜一眼,猜到高舜一半是宽慰自己,一半是拆自己台,说自己心思不愿意往学习上用呢。
高舜看汪洋的小苦脸,不由笑了笑,伸手揉揉他的脑袋,两人站到了一副画前。
汪洋忽而惊奇道:“我记得这副画。”
高舜扭头看他。
汪洋脸上带着些不可思议神色,他指着画,看着高舜,“我跟我妈以前也看过这副画。”
高舜闻言,眼里也闪过一些奇异,几秒后,他才笑道:“这也许就是缘。”
汪洋显然也这么认为,脸上落寞的神色微微松动了几分,傻愣愣地盯着面前的画看了一会儿,才酣然点头,“嗯。”
两人慢悠悠地在馆内转悠了一圈,走到没人的地方时,汪洋就会伸出自己的小爪在搭上高舜的手,高舜总是无奈却又包容地握住他。
等他们将汪洋想看的东西都看了后,两人肩并肩踏出了美术馆。
“艺术熏陶也熏陶了,说说有什么成果。”高舜看汪洋眼里还有几分意犹未尽,不由逗他。
汪洋摸着下巴认真想了想后,回答:“嗯,都挺深奥……也都没看懂,算成果吗?”
高舜失笑,“我还以为你跟我这俗人不一样呢!”
汪洋白他,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高舜其实在汪洋说起他母亲的时候,就明白汪洋要进这里,倒并不一定是因为他很喜欢,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进来怀念一下他的母亲。
也许,对汪洋来说,与他母亲最近的地方,不是他母亲的坟墓前,而是这些美术馆博物馆一类的地方。而在这一刻,他大概想与自己一起来。
想到这里,高舜主动伸出手握住了汪洋的小爪子,汪洋惊了一下,下意识地四外张望了一下,然后紧张兮兮地对上高舜的眼睛:“你干嘛?”
高舜安抚地对他笑一笑,“放心,这里的人来人往,谁注意我们啊?就是有人看到又怎么样?又不认识。”
汪洋确认般地四外望了一下,发现他俩手牵手这一幕确实没几个人注意到,而就是有那么三五个人看到了,也就是诧异或怀疑地多看了两眼,但显然也不准备寻事,看完那几眼后,便匆匆地走开了。
汪洋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小爪子狠狠回握了一下高舜的手。
时近中午,两人早饭又都没吃,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们在路边四外瞅了瞅,找了家人多的馆子便冲了进去。
饭馆倒是弄得挺有艺术感觉的,吃得也不便宜,高舜看着特色菜眼也不眨,刷刷点了好几样,等上菜后,两人眼睛不由都一亮,这菜色确实不错。当即便甩开了膀子吃了个肚儿圆。
再出来的时候,两人还是手牵着手,午后的阳光满满变得有些烤人,两人晃荡了一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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