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负责调查艾米死亡事件的陪审团,做出了最终结果的审判,将其定性为一场意外事故——莱斯特伯爵夫人,在一个恰巧仆人们都去集市的早晨,不慎从楼梯摔下来,跌断了脖子。
有人相信是意外,有人依然坚持这是谋杀。
关于谋杀的猜测,出自谁手,很快又引起了人们的八卦,认为是罗伯特的占大多数,认为是女王的占少数,这样一桩所谓的“谜案”,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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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出席了艾米的葬礼,在牛津郡的圣玛利亚教堂里,看着达德利家族的熊与杖旗徽缓缓从身边经过,后面则是一口盖着黑布的j-i,ng美棺木,她面色平静,眼神淡然,眉宇间却流露出点点像模像样的遗憾。
或许她真的在为这个无辜的女人哀悼,又或许只是见惯了大大小小的场面,戏从心生。
按照惯例,罗伯特不用到场,来的都是艾米的家人好友,没有所谓的“伯爵公布与女王的婚讯”,一切都那么平常,走着程序规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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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她破天荒地没有选择骑马,而是和塞西尔同乘一辆马车。
“陛下,您有打算让罗伯特回宫吗?”气氛有些冷,他试图缓解。
“等他服完丧。”
胳膊肘抵着窗框,伊丽莎白支着脑袋看向沿途风景,目光僵硬,似乎心不在焉。
反复斟酌,沉吟道:“可是…他身负杀妻之嫌,再没有资格站在您身边,这也是您希望看到的,不是吗?”
“想催婚吧,威廉?”
“……”
被女王一眼看破,塞西尔倒没有觉得尴尬,只轻轻点了点头,捋起他的胡子,满面愁容:“现在您的婚姻是当务之急的大事,若没有子嗣和继承人,我们全部的努力都会失去意义。”
“说说,你中意的都有谁。”依然看着路边风景,眼皮都没抬一下。
“法王胞弟安茹公爵、西班牙王储唐-卡洛斯、哈布斯堡家族的查理大公、瑞典国王埃里克,还有沙俄皇帝的……”
“沙俄就算了,太远。”摆摆手,语气不耐。
其实,是她不想跟那个好战又暴躁的皇帝伊凡,扯上什么亲戚关系。
“安茹公爵太小,不要,瑞典国王没什么价值,不考虑,查理大公…之前不是拒绝过他了吗?还剩谁来着?”
“西班牙王储,唐-卡洛斯。”抹了把冷汗,心中窃喜,难得女王愿意听他多叨叨几句婚事,可得抓住机会把她嫁了。
“就是那个觊觎后妈的小屁孩?”
“……”
西班牙国王曾经是伊丽莎白的姐夫,在她姐姐玛丽死后,恬不知耻地向她求过婚,被拒绝后又娶了法兰西公主,颇为戏剧性的是,这位公主原本是要嫁给他儿子的。
塞西尔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他足够了解他的女王,应该就会知道,这是女王对待婚事的惯用伎俩。
轻笑过后,伊丽莎白收回视线,坐直了身子,一改漫不经心的态度,严厉道:“继承人固然重要,你们无非就是想要催我生孩子,但你真的认为只要会生孩子就能保障继承权吗?你只会让我依附或者投靠其他强大的国家,看看我姐姐的例子,英西结合是什么下场!”
“威廉,你的真实想法,应该是…女人不能独立统治,或者说不懂怎样统治一个国家,对吗?”
“陛下,我…”被说中了心思,塞西尔无奈地低下头,辩解道:“我只是为了您,也为了英格兰。”
“我知道。”
“……”
在这个男人掌权的世界,她想要不依附于男人而生存,只有让自己和这个国家变得强大,争论婚事是毫无意义的,她心里明白,婚姻是弱者的固权工具,亦是强者的外交游戏。
无奈轻叹,揉了揉额角,索性闭眼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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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格林威治宫,已是傍晚。
书房里点起了上百只蜡烛,枝状烛台全部移到了桌子前,使得那块范围异于平常的明亮,可即便这样也比不上现代电灯,江心言埋头画完最后一根线,终于松了口气,她可不想近视。
小心翼翼地移走烛台,房门突然被推开,伊丽莎白纤细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一时不适应这么亮,眯了眯眼。
“你回来啦,我的地图刚画好,快看。”上前拉起她的胳膊,献宝似的走到桌边,小脑袋得意地晃了晃。
明亮的烛光下,一幅线条干净、视觉开阔的世界地图摆在书桌上,用黑和红两种墨迹绘成,清晰明朗,而另一张小纸上写了些标注,是面积过小的国家或地区。
花了江心言三天的时间,总算完成,虽然比不上卫星图j-i,ng确,但基本可以完爆这个时代的所有地图,对此,她特别自豪。
“喏,英格兰在这里,这边的区域是欧洲,往东是中亚,这里是地中海,非洲,埃及,尼罗河,过了中亚再往东就是我的祖国,面积特别大,当然这只是陆路。”
指尖小心地滑过干涸的墨迹,言语里是掩饰不住的愉悦。
“往西穿过大西洋,走麦哲伦海峡进入太平洋,再一直走就可以了,或者不走麦哲伦海峡,从新大陆最下端绕过去,喏,最下面就是南极洲大陆,那里没有人,只有企鹅,就是一种……很萌很萌不怕冷的生物。”
差点把还没开凿的巴拿马运河说了出来…
有这条河就方便得多,无需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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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紧紧盯着这幅地图,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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