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继续走吧…”无力地摆摆手,一边感叹自己体能真的不行,一边努力调节呼吸,她不知道自己现在那张沾满血的惨白的脸看起来有多恐怖。
玛丽揽着她瘦小的身子靠在自己肩上,又轻又软,感觉稍微用力就能拦腰掐断似的,不禁皱眉:“你怎么这么瘦?”
“……”
难以想象不久前这个娇小瘦弱的女人居然干掉了四个肌r_ou_男,那嗜血疯狂的模样差点让她以为是剥了人皮的妖怪,但受到惊吓的同时,心里也不由得赞赏和佩服。
“我骑马带你吧,免得你万一摔下来。”玛丽一手拉住缰绳,一手毫不费力地搂住她的腰,像提小j-i仔一样把她提到了自己身前,坐好。
江心言没说话算是默认,她现在头晕脑胀的,浑身哪儿哪儿都难受,就那样闭着眼靠在玛丽胸前,昏昏欲睡。
夜风夹杂着寒气钻进衣服里,冷得她直哆嗦,或许是看她状态实在不好,玛丽有意控制着速度,慢悠悠地小跑着穿过村庄,在一片寂静无人的黑暗中,别有几番滋味。
“为什么他们转变了对你的态度?”
快要睡着的江心言,顿时困意全无,她将身子前倾半趴在马脖子上:“因为戒指,他们以为我是伊丽莎白的人,可能…是跟英格兰有什么盟约吧。”
一半实话一半假话。
“你本来就是她的人。”
“……”
“如果你跟着他们走,就可以回到英格兰,所以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们呢?”玛丽的声音很轻,不像是质疑或责问,有些漫不经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答案…
江心言趴着苦笑了一下:“不杀他们就逃不出来,谁知道换回孔代亲王之后,我们会不会被灭口……”
“刚才你完全有机会自己逃走。”
“我想救你。”
“为什么?”
“……”
“说话。”
语气略有些严厉,面对这般咄咄逼人的问询,江心言实在想不出能说什么,心里没来由地烦躁,那时候她根本没想为什么,但真正的原因又不能说出来。
遂想了想,小声道:“因为…你对我挺好的,给吃给喝,保障了我在法国的安全,我觉得…人要知恩图报。”
“哈哈哈哈……”
玛丽突然放声大笑,爽朗的笑声在静谧的环境中显得突兀刺耳。提供保护吗?她连自己的安全都不能保证,这不是在嘲讽江心言,而是嘲讽自己。
“但我是伊丽莎白的敌人,如果被她知道,你这样也许会被视为背叛。”
江心言撇了撇嘴,没说话。
她决定杀那些人并不是一时冲动。首先,她不喜欢跟在男人堆里,尤其是对她施过暴的危险男人,她更加讨厌,也不放心,谁知道答应得好好送她回去,半路会不会变卦?
其次,胡格诺教派就算再痛恨吉斯公爵,再痛恨天主教,毕竟他们是法国人,好歹有着民族情结,绑架王室成员也并非为了杀害,而是换取人质,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跟王室撕破脸。只要这时候王室对他们表现出宽松与友好,提出和解,他们绝对会改变立场。
到时候,吃亏的就是英格兰人了。
历史上伊丽莎白介入法国宗教内战,不仅没捞到一点好处,反而狠狠摔了跟头,吃了个血的教训。
当时英格兰方面跟孔代亲王缔结联盟,同意为胡格诺教派提供金钱和军事援助,为了巩固这份盟约,孔代亲王把法国阿弗尔交给英军占领,以便换取加莱。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美第奇太后颁布了特赦令,宽容对待国内的新教徒,允许他们自由进行宗教活动,两派和解。于是他们从内斗变成了一致对外,孔代亲王转过头来带兵攻打英格兰军队。
偏偏那会儿,阿弗尔开始蔓延瘟疫,驻扎在那里的英军不断死去,别说打仗了,埋尸体的人手都不够。最后英军不得不撤出法国领土,一没守住阿弗尔,二没收复加莱,还把瘟疫带进了英格兰国内。
这次失利,不仅民间怨声载道,也令英格兰政|府颜面扫地,伊丽莎白面对着众多指责和质疑,直接就感染了天花,差点死掉……
她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发生吗?
不能。
“怎么不说话了?”
“我很累。”
垂眸,凝视着趴在马脖子上的身影,玛丽张了张嘴,没说话,不再追问,拉着缰绳保持匀速,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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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前方视野中出现了星点火光,离国王大道越来越近,隐约能看见身穿皇家侍卫制服的卫兵,他们手持火把和长|枪,每隔一段距离便设一个驻点。
这条路相当于官道,王公贵族专用,安全又通畅,如果当时马车走这里就不会被袭击了,玛丽有些后悔,不该图一时的快。
“什么人?!”
才刚靠近驻点,她们就被火把包围了。
“是我。”玛丽很镇定,威严不减。
“王后陛下?”卫兵凑近一看,懵了,大惊失色。“您怎么会在这里?国王陛下出动了军队,正在到处找您…”
“我和我的侍女遇到了袭击,现在没事了,你们派几个人护送我们回枫丹白露宫。”
“是!”
至此,不仅她松了口气,江心言也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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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冷潮s-hi的地下室里关了一个女人,身形修长,衣裙华丽,披散着红棕色的及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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