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样的小打小闹偏偏挑在国王的葬礼这天?玛丽心中陡然升起不详的预感,见到胡格诺教派就想起之前杀的人,总觉得他们是冲自己来的,或者……
她扭头跑了出去。
长廊里幽幽燃起的火把被风吹得飘渺摇曳,经过的卫兵们步履匆匆地集合往宫门口去,没人注意到玛丽焦虑急切的身影。
推开那间房的大门,四具侍女的尸体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江心言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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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
马车顶着夜色穿行在密林间,呼啸而过的凛冽寒风透过窗户灌进车内,冷得江心言直哆嗦,她斜躺在坐垫上,被捆着双手捂住了嘴,只能发出无力的呜咽声。
恍惚记得有两个陌生男人闯进房间,杀了那几个看守她的侍女,然后就……敲晕了她。
又被绑架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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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马车速度渐慢,直到完全停下来,江心言被冷风吹得头晕脑胀,迷迷糊糊感觉车门被打开,有人拿掉了她嘴里的布团,解开了手腕上的绳子。
“江小姐,你还好吧?”
好像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瘫脸。
“沃辛汉大人?”瞬间清醒,蹦起来揉了揉眼睛,确定这个男人就是伊丽莎白身边的跟屁虫,顿时惊愕得说不出话。
面瘫脸搀扶着她下车,环顾四周,乌漆麻黑的夜色里只有一根火把,隐约照亮面前的木屋,那屋里也着蜡烛,有人影晃动。
“怎么是你?这是哪里?伊丽莎白呢?她被抓了你们知道吗?怎么不去救她??”
沃辛汉没有回答她,低声对车夫耳语了几句,让他驾车离开,然后领着江心言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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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屋简陋却整洁。
烛台边坐着一个人,身穿朴素男装,却披散着如瀑般及腰的红棕色长发,半边白皙冷艳的面庞隐没在黑暗的y-in影中,神秘而落寞。
“心言…”
抬眸那一刹,四目相对,伊丽莎白站起身朝她走过去,眼里的欣喜愉悦几乎要溢出来。
是熟悉的灰蓝色瞳孔,梦里无数次的相见,只不过每次都透着冰冷残酷的光,一遍遍地重复着那句让她痛得心碎的话。
——我放弃你了。
幻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也许会委屈落泪,也许会抱头痛哭,却从来没有想过会像现在这样平静。江心言凝视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没有委屈,也没有泪意,只有松了一口气的畅快,和无法自欺欺人的对那封信的在乎。
伊丽莎白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一番,最后将她搂进怀里,声音有些颤抖:“我来接你回家…”
指尖穿过如墨般乌黑柔滑的发丝,按住后脑的掌心缓缓摩挲,放慢了呼吸的节奏,拼命嗅着她记忆中熟悉的味道。小玫瑰,是她的小玫瑰,但又觉得好陌生,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变得和从前不一样,比如,眼神。
那双黑眸不再清澈透亮,她只看到麻木、混沌、不安,和一点点哀怨,以至于她想借这个拥抱来逃避可能要面对的质问。
“丽兹。”
“嗯,我在。”
然后下一秒江心言推开了她:“那封信,是你的本意么?”
毫无波澜起伏的声音,宁愿小玫瑰委屈地哭着大声控诉她,也不要用这种平静得令人心慌的语气质问她。
沉默半晌,伊丽莎白缓缓抽了口气,迎上她的目光:“是我当时的本意。”
那时还没有掌握潜伏在身边的所有叛党名单,她无法确定未来会发生什么,信是带着一半政治目的和一半私人情绪写的,她以伤害小玫瑰的做法,换来了一条追查线索。
只是没想到玛丽并未对小玫瑰做什么,甚至两个人还相处得越来越好,她这才松了口气,考虑怎样把人带回来。
这趟亲自踏上法兰西领土,对伊丽莎白而言是冒了极大风险的,就算有强大的间谍网和新教盟友做保障,也无法提前侦测意外,可她还是来了,她知道自己要是不来,小玫瑰也许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用尽了江心言全部的力气,不皱一下眉、眨一下眼,毫不留情。
尖锐热辣的痛意迅速在脸上蔓延,伊丽莎白只闻耳边嗡声不断,半边脸颊都像失去了知觉,隐隐发麻,歪着脑袋一动不动。
“这一巴掌,我打的不是女王,是伊丽莎白。”
“心言……”
“我原谅你。”
含在眼里打转的泪水汹涌而出,哽咽着说完这句话,江心言一把抱住她,失声痛哭:“你说你个傻瓜跑来法国做什么,不知道你的命很值钱吗?家里都要被人端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被关起来…”
“丽兹…我好想你,每天都想…”
“我也想。”
伊丽莎白紧紧搂住她的小玫瑰,忘却了脸上的疼痛,s-hi|热的唇吻过她通红的眼睛,尝尽那片滚烫咸涩的泪液,喘|息渐渐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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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木门突然被推开,守在外面的沃辛汉匆忙跑进来,撞见这暧昧一幕,喉咙卡了壳:“我们…被包围了…”
话音刚落,一道绛红色身影踏进屋内。
“噢~伊丽莎白~”
卡特琳娜-美第奇站在门口,冲她们微笑:“幸会。”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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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卡特琳娜-美第奇。”
上来就是一口流利纯正的法语,伊丽莎白下意识地把江心言护在身后,警觉的目光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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