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方扬,所有人都被激怒了,方扬还是笑:“不怕死的小子!”方扬从来不是个心软的人,他这么说着,一只手已经缓缓地扣下扳机,“可惜了你的眼镜王蛇。”
那可未必。他笑的张狂,亲了一下自己的配枪:“他舍不得我死!还有——我讨厌别人用枪指着脑袋!”
话音刚落,一直垂在身侧的右手猛地抬起,持枪对着落地窗就是一枪,钢化玻璃“噌——”的一声硬是从里碎开,冷风呼地灌了进来,他一溜烟地跳到窗棂上,冲方扬一个飞吻,整个人笔直地向外跳去!
这可是28层啊!所有人都呆住了。
就连方扬也怔了几秒才回过神来,赶到窗边,向外看去却只有一夜苍茫,空荡荡的,哪有一个人影?
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平空消失?
不,没有消失!
一痕在夜空中根本看不出来的废弃了的电缆线,牵连到对面那栋略微矮些的写字楼天台之上,那个男人一个旋身就攥住银丝,特制的防滑手套卡着电缆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人一线在半空中不稳地摇荡,只要一个不慎,那男人立马就会摔的粉身碎骨!可他并没有失手,仿佛只在一瞬间,他便滑到不远处的天台上,另一手搭住天台的外围栏杆,他轻巧地一个后翻,稳稳当当地跃至地板——方扬一愣,赞叹似地点点头,原来这个男人早有事败后的准备!
男人一站稳,便顺手扯掉身上黑色的制服,随意地丢在地上,伸手从紧身裤的多用袋中抽出一把瑞士军刀,单膝着地,俯身一把割断那跟连接的电缆线。他微笑着仰视方扬,大大地挥了挥手。
“扬哥,叫人去追!”一群人在后看的眼都红了——鸿运容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不必。”方扬哼了一声,“让他跑了出去,就没这么容易再逮着。”他站在碎裂的落地窗前,罡风将他短而坚硬的头发都扯着向后倒去,方扬迎着风向下看着那个男人,第一次发出会心的笑声。
这个危险的男人。呵。。。
而后他伸手,做了几个手势。
怎么?那男人气傻了?他原本还噙着笑的嘴角猛地凝住了,“摩斯密码?”他皱起眉,凝神看去,只见方扬一字一字地比画道:
你——拿——的——是——假——的
。。。。。。
沉默了五秒,他脸都绿了,你爷爷的!!他呸地一声骂出来,也不管楼上的人能不能看到,狠很地比了个中指!
你有种!方扬!
2
方扬被一群人簇拥着刚走进丽都,黑皮就迎上来在他耳边轻道:“庆叔也在这。”
方扬神色不变,一面大踏步地望里走,一面淡然道:“哦?就他一个?”
“来捧靖生的场啊,今是第三天了。”
切,老变态。方扬微一顿足,不过那个刚来丽都才一周的骚男人,就能引起他的注意倒真是难得。叫什么来着?对了,叶靖生。。。呵,盛名在外,他倒要亲眼见见了。正想着,钟庆林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眯眯地冲方扬一招手:“阿扬,我今个上香的时候就有个预感会见着你——果然吉星高照!”
钟庆林是个虔诚的佛教徒,甚至每年去恒河斋戒朝圣。从外表上看,他和世界上每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没有任何不同,但只要在黑道上混过的,大概没有人不知道他当年靠着撬开裴礼康的嘴才坐上鸿运的第二把交椅,当然,之后那个曾经威风八面脚一抖地动山摇晃的裴督察被抬出来后,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再把那肉块当人看。
“庆叔!”方扬也堆起笑,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堂会后大概半年没见你了!”
“你生意如今越做越大,难为还记得我一个糟老头子,难得哪!”钟庆林发出高亢的笑声,垂坠的面颊被笑肌这么猛力一牵引,立时崩出十数道肉折攒在一起,象一朵万寿菊,以鼻子为中心竭力地怒放着。
“庆叔哪的话,都是靠您帮衬捧场不是。”方扬替他点了根烟,扶他坐下,“难得你赏脸上丽都来,再怎么着我也不敢不来见你啊。”
“阿扬,你话说的软,那上个月油麻地那件事怎么回事?”
方扬还是笑着,黑皮忍不住插话道:“那是他们先挑起来的——”,方扬眼一睃,他立即没了声音,退到一旁。
“都是小孩子们不懂事,随便闹闹。该罚的也都罚了。”
“呵呵。。。我也知道,那些个抢地盘争赢头的事你不屑做。”钟庆林拍拍他的肩:“我老了,鸿运将来也都是你和阿琛的,急什么呢?”
话说到这份上,方扬但笑不语。就在这时候,但听不远处一声“叶少来了。”二人一同抬眼望去,叶靖生大喇喇地昂着头走来,方扬略微吃了一惊,他原本以为钟庆林看上的男人应该是那种浪里浪气有些女态的人,可眼前这叶靖生绝对不是。一头黑发编成一缕一缕的全部甩在脑后,邪肆飞扬的双眼,张狂放纵的神色;身上单敞穿着一件貂毛外套,搭着条低到胯骨的低腰仔裤,内里结实的古铜色肌肉一览无余。
他无疑是看到方扬了,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瞟过一眼,眼里闪过一抹若有似无地勾挑。
方扬挑了挑眉,不由地换了一个坐姿。
若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那该是性感——的确,一个性感到骨子里的男人。
“钟先生。”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随意对钟庆林一点头算是招呼,又对吧台一个响指,“阿eq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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