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杰仔互相看了一眼,杰仔慢慢地摇了摇头,靖生抽出一把瑞士军刀,慢慢地靠到门后——这时候,他绝不能用枪,绝不能让人听到一点声响。
“我没有叫外卖。”
“哎呀。一个吴先生叫我送一份叉烧饭上来。”极不标准的粤语。
靖生松了口气,把刀丢回口袋,吴宜学还真是。。。话说回来,他还真是大半天没吃过东西了。他开了门,门外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标准的马来人长相,一头乱蓬蓬的黑发,穿着再平凡不过的茶餐厅的工作制服,上面两个油腻腻的字——鼎记。
“多少钱?”靖生靠着门上下打量着她,还是没让她进门。
“十九块,送一支中汽水。”
靖生点头,接过塑料袋,回头就说:“杰仔,有零钱——”
“阿生!!!!!!”杰仔突然一声大吼,几乎是同时,叶靖生伸手一挡一格,翻身退到墙边,手臂上已经是一条20公分的血口子,那个女人的神情甚至还是那么的温和,只是手里捏着一把开山刀。
操他妈,叶靖生一瞬间傻了,这个窝他们也能给端了?
腿上的伤,杰仔,手表。。。和他的命。
靖生挣扎着站了起来,浮肿的大腿又迅速地见红,杰仔到底是混了几年了的,一把操起床铺上的手枪对着她:“别乱动!”
靖生吼了出来:“华小杰,别和她玩,你有几条命?!——你现在马上滚!”
女人冷冷地看他,伸出手:“把东西给我。”
靖生暗咬了咬牙,皱眉道:“我把东西给你,你放我们走。”
她想了想,漾起笑来:“ok,求财而已,我与你无仇。东西给我。”
靖生颤着手从怀里摸出手表来,女人眼前一亮,抢前一步,靖生却突然手一回抽,一个小擒拿反捏了她的手腕,一个狠劲,长刀脱手,靖生以全身力气将她压在地上,捏着的瑞士刀几乎没有声息地刺入她的腹部。
靖生几个动作已经是血如泉涌,他气喘吁吁地放开她摇晃着起身,看着她在血泊中挣扎蠕动:“谁要杀我?”
那女人咬牙切齿,不答反笑:“你逃不出香港的。”
“阿生!杀了她!”杰仔跑到他身边,按住他的手。
靖生沉默了一下,拉着他便跑出门去:“来不及了。”
“为什么不杀她?”
“请的起菲律宾最出名的女杀手,我惹到一个不得了的人。”自嘲一笑:“看来插翅难飞。”
“阿生,你可以。。。找他——”
下了楼,又是灯红酒绿,迎来送往。靖生把杰仔望巷子角一推:“我还不想再死在他手里一次。你回去,别再跟着我。”
“阿生!”杰仔一把攥住他,“你一身的伤还能逃到哪?!我不管——”
靖生突然搂住他,用力地吻他:“我要有命回来,再和你干三天三夜——”话音刚落,他抬手就是一拳,正中鼠蹊,杰仔抽搐地绻起身子,靠着墙角流着泪喊了一声:“阿生!!”
耳边是一连串的枪响和路人躲避不及的尖叫。
该死的,他一个急转弯,车子回旋着拐入两一条暗巷。
追兵越来越多,要是死在这里,他吗的就真是糗大了。
又是一个子弹,砰地轰掉了驾驶位旁的后视镜,玻璃渣刺了他一脸,他还来不及擦去血迹,车身又是猛烈一晃——他一捶方向盘——油箱爆了!他踢开已经快散架的车门,飞身一跃,那车几乎是立刻炸成一团渲染的火焰。
叶靖生慢慢地站了起来,事到如今他也是逃不了的。
尾随而至的人却反而止了脚步,将他团团围在中心。
靖生一头一脸的血,全身上下也没处完整的,可他却笑了,掏出那只须臾不离身的眼镜王蛇,,啪地拉开保险栓。
横竖都要死,他叶靖生好歹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才合算。
对峙。
他那股凶狠的气势震地没人敢轻易踏出雷池。
然而枪声还是响起来了。
一连串的声响,惊惶四散的人,回击,枪战,象极了当年那个夜晚。
直到那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踏过一地的尸体,慢条斯理地走到他面前:我不是和你说了么?这烫手山芋你不要轻易接的好。
顿了顿,他笑,那个晚上是你还能平静的最后一晚。
他也笑了:那手表对你果然重要。
知道谁要杀你了么?
他一抹脸上的血污,哼地一声。
“你对救了你的人,就这么个态度?”方扬往沙发上一靠,“要知道,我多少年没这么伤筋动骨了——还是为了救一个他吗的街头小混混。”
叶靖生走到他对面坐下,一只脚翘到茶几上,一番休整,虽然还伤痕累累,但看起来好歹象个人样了,就是腮帮上隐隐冒出的青色胡渣不及刮去,平添了几分狂傲。“我今天会遇上这事,都是因为你那个东西,你会救我也是因为那个东西而已。”
方扬都要被气笑了:“这东西是谁出损招给骗了去的?”
“混饭吃嘛!扬哥。”靖生摆出一派无赖的表情,“受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
那现在你该把东西还我了吧?
靖生耸耸肩:“东西不在我这。”
方扬十指交叉,好整以暇:“我搜过华小杰那了,没收获。”
叶靖生瞪着他:“你敢动他看看!”
方扬呵呵地笑,绕过茶几,站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我本来就不想动他。”他拉着靖生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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