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面躺着,看到很多脸凑了过来,待他看清楚离得最近的一人时, 泪盈于睫:“晏队,李......景行他......”
“有我在,你们死不了。”
这一句话如同天外之音,徐栩听得迷糊,但足以令他安心。此时此刻,晏玺是他唯一可以相信的人。眼前一黑,他就昏了过去。
......
这是一个幽暗而空旷街道,四周的路灯都坏了,残破的房子就立在黑灯瞎火中,和断壁残垣一样沧桑。
没有一个人,天上飘起雨来,压抑而黑沉。
张麟乐全身有些微s-hi,透着一股凉意。他尝试着在十字路口呼唤,可没有一个人应他。
“这是哪里?”他觉得身心俱疲,找不到方向,没有入口,也看不到出口。
张麟乐缓缓地走到一个屋檐下,扫了扫台阶上的灰,一屁股坐下,他实在太累了,也不知道什么事情耗费了他的j-i,ng力与体力,让他莫名觉得疲乏。
“咣咣咣......“”最近的街道,突然传来皮鞋与粗砺的地面传来的摩擦声,张麟乐翻身便起,听声辩位,朝着脚步声的地方跑去。
远远地,他看到了一个修长高挑的影子,穿着皮靴在雨中急急地走着,这一切都那么熟悉。
张麟乐心里一跃,有种难以置信的激动,他匆匆地朝着那人奔去。
可前方的人丝毫没有要停留的意思,张麟乐越是赶得慌,他越是走得快。
两人你追我赶,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等一等,等一等我!”张麟乐大声喊着。
然而他的请求并没有什么用,前面的人没有慢下来,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向前走。
张麟乐想喊他的名字,可这三个字偏偏沉如千斤,到了嘴边又喊不上来,只能自己加把劲儿朝前方跑,疯狂地跑。
“你要去哪里?”张麟乐担心,如果他跑慢了,这个人就会从他的视野中彻底走丢,然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我快追不上你了。”张麟乐再次喊了一嗓子,好像风雨小了些,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了赶路人的耳里。他总算放缓了一点步子。
张麟乐眼见有希望,赶快一鼓作气,大步跑了过去,可真只有一臂宽的距离时,张麟乐却胆怯了,他不敢上前,怕一旦真的看清前方人的脸时,会深深的失望。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用相同的频率,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可以不走了吗?”张麟乐跟在后面,闷闷地问。
前面的人没有说话,脚步不停。
“玄机会需要你。”
依然没有回应。
张麟乐鼓起勇气:“我也是。”
前面的人脚步微微一滞,但紧接着,加快了步伐,转眼便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张麟乐急了,刚才这人的表现明显可以让张麟乐抛开最后那一点顾虑,索性不再乱想,加快脚力,伸手去拉前面人的衣角。
然而他的手却抓了一个空,前方只是一个影子,他不过是拽了一股空气在手中,不死心地张麟乐连拉了几把,看着自己的手在对方的影子中胡乱地挥舞,穿梭。
他泄气地站住了脚步,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再抬头,眼睁睁地看这个黑影越走越远。
“不!你给我站住,你回来!”张麟乐眼见这个人就要彻底消失,他不甘心地朝着前方狂奔......
“别走!”他猛然睁开眼睛,看到木质屋顶的日光灯。
这是......
“玄冥。”坐在床头的人正在扎针。
回来了?我没死?张麟乐想撑起身体,但全身都像是散架了一般,很是疲倦乏力,和梦里的感受有些相似。
起身的动作让他脖子微微一沉,张麟乐怔住了,立马去摸颈子上的东西并低头看。
是柴子洋的南宫牌,他黯然地垂下了手。
“醒了就好。”
“晏队。”张麟乐睁大了眼睛,似乎要确认他还活着这个事实,然而一说话,声音沙哑得自己都辨认不出来。
晏玺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没事,别担心。
“还好中的是我的毒,有毒可解。”晏玺轻声说,“你的声带要多养几天,少说话。”
“那......”
晏玺知道他要问谁,这个善良傻小子每次醒了,总要把周围的人都c,ao心个遍。
“徐栩中的是玄学的幻境攻击,没问题的,只是李景行涅槃后伤得极重,我和玄机会所有的导师拼尽全力,总算保下他一条命,好在现在已经醒了,后期需好好疗养。”晏玺道。
张麟乐放心地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两人还活着就行了。
“那其他......”
“混小子,能活下来就先顾自己,闭眼休息,别东想西想的,其他的问题等你恢复了再说。”晏玺有些生气。
张麟乐知道,晏玺暂时不想提这些事儿,只好闭眼休息,他实在太累了,刚闭眼就昏睡过去,任玄冥的队长将他整个人扎成个刺猬。
张麟乐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耳边传来玄冥击钟声,浑厚一气,不紊不乱,雅静肃穆。
晨钟暮鼓,一扫夜的寂静,开始崭新的白日。
张麟乐尝试撑起身体,得益于晏玺的妙手回春,毒性已除,嗓子也好了一大半。由于他长期锻炼,身体素质好,只要身体没什么大碍,j-i,ng神就基本上恢复了七八成。
他打开窗户,屋内的沉香飘散于山间清新的空气。远眺群山,雾气飞快地在制高点北天门中游走,三个金色大字与白玉石柱时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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