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气关风不明所以地打电话过来,提起他心里某种希望,又云淡风轻地打压下去;又气自己不该那么恶劣的说话,他其实很想象以前那样好好跟关风聊天,可一听到他那冷静得过分的说话口气,就忍不住发火,除了最初相遇之外,关风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种冷静沉稳的做派,让严少卿很想再看一次他撒钱时那副嚣张的样子,总觉得那才是真正的他。
不过,不管哪种形象,自己都看不到了吧。趴在方向盘上,严少卿有些体会到当初姐姐为什么明知被骗,还要把宝宝生下来的心情了,也许在痛恨的深处还溢着满满的爱,怎么都不舍得放弃。
之后的几个星期里,严少卿几乎一下班就叫同事去泡酒吧,反正那么多欠款,就算一天二十四小时不休息地做,几年也还不上,那还不如慢慢还好了,潜意识中,他甚至有些期待关风等不及来催他,上次在电话里不欢而散,他觉得除了追债,他们不可能再有联系了,可惜关风再没有电话给他,这让他忍不住自嘲地想,也许一百万在人家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既然已经趁机跟他这种人撇清关系了,哪会再主动来找他?
另一个不想回家的原因是他被母亲逼得太紧,只要他一在家里出现,就会被母亲唠叨请关风来家里做客,同样的借口说了无数遍,他都没兴趣再重复了,只好能躲就躲,后来听宝宝说母亲好像有亲自给关风打电话,却被关风婉言拒绝了。倒是严少云经常跟关风用英文邮件联络,至于说些什么,严少卿知道问严少云,他也不会告诉自己,只好眼不见心不烦,只当不知情。
这天,严少卿帮同事代夜班,已过了乘车高峰期,客人不是很多,他把车转到繁华的酒吧街区,想碰碰运气。
以前夜班比早班赚钱,不过自从关风帮他介绍了固定客源后,他早班也赚很多,即使两人分手,也完全没影响到他的客户量。他不知道关风为什么要这样做,按道理说关风已经付了一百万,两人不亏不欠,分得轻松爽利,关风没必要、更没义务帮他继续介绍客户,所以他想不通关风的想法。d_a
也许,他从来都没看透关风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因为关风从没给他机会明白,关风总是把自己包装得很好,有着属于自己的空间,不让他靠近。这些属于有钱人的想法他想不通,所以才经常在公众场合做些不合时宜的动作,他知道关风不喜欢,但他需要藉由那种方式来让自己安心。不过事实证明,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就可以得到的,完全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他们根本不可能真正融在一起。
今晚运气很不好,严少卿在酒吧前等了好久都没客人,他看看时间,决定去其他街道转转,沿途还能经过关风的公司,这么晚了,他不期待他们能见面,但养成的习惯很难改变,一天里他总习惯去关氏集团的大楼附近转转,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安心。
严少卿把手里的sè_qíng杂志扔到副驾驶座上,那是客人留下的,无聊时看看,权当打发时间,不过看了之后严少卿觉得更无聊,他打算回头把杂志给小张,那家伙最喜欢这种无聊刊物。
还没等严少卿把杂志收好,有人走过来,车门被打开,客人摇摇晃晃靠在了车上,在旁边扶他的人本来也想上车,但在看到严少卿后一怔。严少卿也怔住了,他今晚闲了几个钟头,脑子里就没断过关风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怨念太深了,老天居然把他送到自己面前。
心突然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起来,看到关风,严少卿才感觉到自己这段时间的想念一点都不重,根本比不过这一瞬四目相对的冲击程度。关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严少卿,情形有些尴尬,他向后退了一步,想扶男人去别的地方叫车。
他又不是病菌,需要躲得这么明显吗?看到关风跟那个男人亲密的相拥,还有显而易见的退避,严少卿心里本来腾起的激动顿时化作怒火,不知是嫉妒还是生气,他忍不住冷笑道:「我这不是私车,客人你不会是怕被坑到,不敢坐吧?」
关风没回话,他知道照严少卿现在这种说话态度,自己不管说什么都不会得到善意的回应,想换车,同伴却已经坐在了车的后座位上,很矜持地整整西装,傲气道:「我怕坑?我玩股市这么多年,还没人敢坑到我。」
严少卿懒得看男人自以为是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嘴上却笑道:「原来是股市高手,失敬失敬,那这位先生你呢?就算你想显现自己玉树临风,也没必要一直站在外面吹风吧?」
被揶揄,关风只好上了车,朋友说了饭店的名字,他看到严少卿剑眉一挑,透过后照镜扫了自己一眼,冷冷的充满敌意的视线。
车开动起来,车里充斥着一种怪异的违和气氛,关风心不在焉地听着身旁的男人吹嘘炒股经,心里暗骂自己今天真是撞了邪,才会同意关华出来聚会,还玩到这么晚才回家。
男人是关华玩炒股时认识的朋友,说起来在业界也算是稍有名望。最近关华对炒股投资很感兴趣,所以今晚约了几个朋友出来喝酒,顺便聊聊股市行情,他特意把关风叫出来,就是怕关风因为跟严少卿分手的事不开心,想让他散散心,碰巧男人对关风很感兴趣,一晚上都拉着他聊个不停,聚会散了后,他们回家的路线又是同一条,所以男人提议同行,关风本来是看他醉了,打算把他扶到车上后就另外叫车离开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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