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更热闹。他们刚抬着赵孟田从天柱上下来,长琴就一马当先,抢上前问道:“云阳让龙骓睡过了?”
“你娘才让人睡过了呢!”两老鬼肩上压着滑竿,不然早蹦上去给他两鬼爪子了!
“他娘就是我娘,你们说我娘什么坏话呢,嗯?”风犼跳上滑竿,黑着脸问道。
“没、没什么。口误、口误而已!”两老鬼放下滑竿,点头哈腰。
长琴嘿嘿嘿嘿,有声有色地笑了一场,知情识趣都串在里头,就跟他亲眼见到他们宽衣解带,倒凤颠鸾似的,“你们就别替他遮掩了,六界都传烂了的,难道都是编的不成?你们让开,让他自己说。”
“陛下不舒服,说不了。”
长琴听他们这么说,脸上的笑更荤:“玩的花样太多,动不了了?是腰杆还是屁 股?”
“长琴!”稚华给账目拖住,迎出来晚了一小会儿,只听着一句,听他说的超出本分了,就阻住他。
“许他做不许我说呀?”
“长琴,玩笑要有分寸。”别看稚华是病秧子痨壳子,拿出正经样子,这伙妖魔鬼怪,没有一个不怕他的。长琴也不例外。
“稚华大人教训的好!早就该给这个没上没下没大没小的臭妖怪一点教训了,省得他得了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两老鬼欢呼雀跃。
“你们俩也是,明知陛下不舒服,还不赶快抬他进去休息!”
“……”稚华大人这是怎么了?今儿个脾气有点大呀……
“怎么了这是?”老鬼虞虎偷偷和雷开咬耳根。
“脉望刚走。”
“……”哦,原来如此。今、明、后,三日之内别去惹稚华大人。
两老鬼乖乖抬起滑竿,进了内室,把赵孟田抬上床,除鞋去袜,让他安稳的睡一阵,或是安稳的发一阵疯。疯倒是没发,不过一睡两天,睡得秦广王府上上下下心惊胆跳。正准备请鬼医看看,他自己“腾”的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说:“有鸡丝面么?有的话给我来一碗,要烫烫的。”所有提着的心吊着的胆一下全归了位了——会吃就没事儿。
其实,赵孟田不是气傻了也不是吓懵了,他就是想睡,身不由己的想睡。那是因为龙骓在揽住他的时候往他身上弹了一种叫“百睡灵”的兰草香粉,一闻就要睡,一睡就要睡足二十四个时辰。
这个龙骓,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是怕赵某人面皮薄,听人说他搞断袖去了,会臊死,有心疼他怜他,让他且好睡,等睡掉闲言碎语再醒,还是只是想磋磨他,让他受点儿小罪,省得他老是“吃一看二眼观三”,勾了这个又缠那个。
反正都过了,也不追究了。要紧的事儿多的是,他哪有心思去想自个儿怎么莫名其妙就犯困?从天庭回来是腊月二十七,还有那么两三天就要过除夕了。身为秦广王,怎么也该在除夕那天早晨会会群臣,说说家常话,给份花红,放放炮仗吧?这都有一定之规,都得尽早安排,花红每位给多少合适,炮仗,放多大的合适,都得尽早安排。
二十八那天,两老鬼从鬼市抬回两筐“二踢脚”,三挂长鞭,两挂短鞭。赵孟田问,不买“滚地鼠”么?(滚地鼠:一种燃了以后满地乱窜的烟花)。两老鬼从兜里掏出条汗巾擦了把汗,喘吁吁地回道:“稚华大人说了,这种放一阵就没,光烧钱玩儿的东西,能省就省。”。“……”赵孟田吸了吸鼻子,望了望大殿拱顶,上头光整溜圆一个大洞。能省就省。不能省,它也得省哇!冥府地底,虽则不见天日,但不等于雨水不会渗下来呀!那洞再不补,正月一过,四月梅雨季一到,哼,就淋去吧……
可……滚地鼠也好玩呀……比二踢脚好玩……
他扭头问两老鬼:“能不能退半筐二踢脚回去,换半筐滚地鼠来?”
“……陛下,”两老鬼面有难色,“滚地鼠比二踢脚贵……”
“……”呜……忍字头上一把刀哇!何止是一把刀,他现在是百爪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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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 腊月二十九一大早,赵孟田拿了三四对“二踢脚”到门口放,一来为了添点喜气热闹,二来为了过干瘾,没“滚地鼠”,“二踢脚”也还凑和,聊胜于无么。他放过炮仗,散了份花红给打杂的跑腿的,说了几句鼓励的话,许了几个不着边际的大愿,完事后回屋歪着去了,边皮生死簿,边想明日大殿上一番话该怎么说,先打腹稿,到时肚内也好有材料,不至于张口结舌出乖露丑。歪了没一会儿,长琴咋呼着进来了:“啧啧!还有心思办公务哪!快去外头看看!”拖上他就走,到了门外一瞧——喝!奈何桥对面正在放烟花,一束束往上喷,绵延五六里,照得这暗无天日的幽冥地底亮如人间正午。
“怎、怎么回事?”不是说了明日再放的么?
“你以为那是你的啊?就你那点东西,能出个响动就不赖了,还指望有这么大排场?嘿、嘿嘿……”
“……”他知道是谁的了。
“明知比不过,何必打肿脸充胖子。”话里古井不扬波,听不出痛痒。
“嘁!分明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装什么蒜。”长琴呲他。两人在门外立了好久,静静地看远处烟花起起落落、明明暗暗、生生灭灭。
“你变了。”
“……”人人都觉得他变了,但当他面说出来的却只有两个。
长琴停了很久,等他接一句:“变了不好么”或是“变了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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