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瞪圆了眼睛看着李然:“组长,你喊蒋介石‘蒋公’!”
“不错。”李然回答得很淡定。
郭笑天再没有常识,两个月学习下来,也知道“蒋公”是尊称!
李然看着郭笑天,说:“我敬重他,就算他是敌手。”
李然顿了顿,又说:“我不希望你对于他的认识,仅仅是反动派头子。每一个人、每一个组织都有他的可取之处,尊重、肯定这些可取之处,是一个隐蔽战线工作者应有的心胸和素质。”
郭笑天仔细想着李然的话,陷入了深思。郭笑天看向李然,微弱的煤油灯下,李然墨黑的眸光中,似乎有流光划过。
李然说:“这就是我教你的‘放宽心,跳出自己的圈子看问题’,只有拥有一颗不偏不倚的平和之心,才能看穿事物的本质。‘大象无形,无欲则刚’。”
郭笑天的脑海里似乎慢慢开启了一扇神秘的门,觉得心砰砰跳得厉害,他站了起来,深深的给李然鞠了一个躬。
李然愣了一下,笑了出来:“你这是干什么?”
郭笑天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说:“俺不是红军,不知道该行什么礼。”
李然站起来,单手压着郭笑天肩膀,让他坐了下来,笑着说:“瓦里西没把你摔够哪,一紧张东北话就出来了!”
郭笑天呵呵笑了几声,李然也不再跟他东拉西扯,两人开始专心教学。
李然所料不错,杨诚的客串炮兵教官没当多久,就接到了命令,部队开拔前往张家口,目标:威慑并剿灭冯玉祥的抗日同盟军!
日本人在东北鸠占鹊巢,政府不去收复,却拉着部队去灭抗日的同盟军!威慑?有这个功夫排兵威慑,为什么不能与日本决战?接到命令之后,杨诚只觉得透心的凉。
察哈尔省的中央军防线上,杨诚举着望远镜,看着前方。据说,同盟军里有不少原东北军的弟兄们,他们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仅仅是为了回家!故土沦入敌手,部队分崩离析,这样的漂泊岁月,还要多久?
杨诚已经这么看了不下一个小时了,孟七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团座?”
杨诚没有任何响应的表示,孟七提高了嗓子,又喊了一声:“团座!”
杨诚放下望远镜,侧过头看着孟七。
孟七看着杨诚阴晴不明的脸,心头一阵乱颤,团长自从离开北平,就这个阴死阳活的样子。难道团长在北平有了相好的,部队开拔,跟相好的散伙了?
谁是团长的相好呢?常来的那个女校的大学生?短发的那个记者?孟七正在神游,杨诚忽然开口:“什么事?”
孟七一个激灵回了神:“呃,团座,没事,我就是叫叫你。”
杨诚的眼光似乎带着冷风,缓缓的扫过孟七的脸。不会吧?团长失恋了,于是想揍自己?就团长的身手,一拳下来,自己就要掉几颗门牙……
没有理会孟七哭丧一团的小脸蛋,杨诚举起望远镜,继续看向前方。
杨诚的部队按照上峰指示,继续向同盟军逼近,所有大炮和枪支都武器上了膛,静候着上峰的命令。
8月5日,冯玉祥顶不住“反党叛国”的压力,通电撤销抗日同盟军总部,辞去了同盟军总司令一职,离开了张家口。抗日同盟军的大部,被前来的中央军收编。
方振武、吉鸿昌带着其余队伍一路转移,方振武出任代总司令,公开表示拒不接受国民政府的改编。
很快,这支部队就发生了内部分裂,吉鸿昌响应中共的号召,打算带着部队去河北省中部建立苏区和红军,实现红军第一个在北方的武装割据势力。
吉鸿昌被国军一路拦截后,苏区无法建立,不得以只得回去找方振武,一同进攻北平。9月,抗日同盟军改为“讨蒋联军”,他们提出了“八月十五打到北平吃月饼”的口号。
之前,杨诚等部虽然在察哈尔省附近集结,但是都是以威慑为主,杨诚等人一直没有接到上峰开火的命令。
但是,对于吉鸿昌等人公然试图攻陷北平的举措,南京国民政府和中央是断断不会容忍的!
杨诚接到命令:歼灭叛军,绝不留情!
吉鸿昌等部明显不是中央军的对手,杨诚等人一路追击,一直打到北平城郊昌平,“讨蒋联军”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降的降,仅仅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联军只剩下一千来人。
兵败如山倒,在中央有关人士的出面调解下,吉鸿昌、方振武被迫接受招安,投降中央。
前后5个月的时间,轰轰烈烈的抗日同盟军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当年10月,日本故技重施,指使内蒙德穆楚克栋鲁普亲王在察哈尔、绥远两省境内建立了傀儡政权“蒙疆联合自治政府”,妄图实现“满蒙独立、以华制华”的罪恶目标。
面对日本频繁的动作,南京国民政府却置若罔闻,全心全意开展着“攘内”的大计。
从昌平战场撤回的杨诚,接到命令,前往庐山参加由委员长蒋介石亲自操刀的“庐山军官训练团”的培训。
邹东在电话里告诉杨诚,这个“庐山军官训练团”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进了这个训练团就打上了铁杆委员长派系的标签,前途无量。
杨诚已经听说了,这个训练团是以专门剿灭共匪为目标的,今天剿灭这个、明天剿灭那个,到底要等到哪一天才能去剿灭日本人!
杨诚懒洋洋的收拾着行李,觉得浑身上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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