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住的地方。
林玉堂一直目送他进了屋,这才转过头,默默的闭上眼睛。
为什么要到了这个年纪,过了这么久,他才知道后悔?
为什么他要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当年的他从未珍惜过那个人?
离他上台只有十分钟了,莫非从后台的缝隙里一直瞄着林玉堂平常坐的那个空荡的座位。
那个人不会是有什么事了吧,莫非看着手里的点歌单,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上面那些扭来扭去的线条。
“喂,你帮我念啦,都点什么歌。”莫非随手抓过一个白人乐手,把点歌单递给他,眼睛还是往林玉堂的座位那里瞄去。
“喂,小子,别以为你会唱两首歌就那么嚣张!”乐手见莫非拿他当仆人使,立刻就火了,把点歌单扔到地上,“流着中国血的猪!”
“你说什么?!”莫非一听就跳了起来,一拳打向那个白人,“你这头白种驴!”
“你还敢打大爷!看我撕烂了你这小杂种的喉咙。”白人一脚把莫非踢了一个跟头。
“你才是婊子养的!”莫非向来最忌讳别人管他叫杂种,爬起来就给了对方的裤裆一拳,疼的对方嗷嗷大叫,扑过来就要把莫非往死里揍。
林玉堂赶到美丽华的时候,看见门口站了两个警察,他皱了皱眉,也懒得去管,就要走进美丽华。那两个警察立刻拦住林玉堂说:“先生,今天美丽华里面出事儿了,明天再来吧。”
“出事儿?”林玉堂看着面前两个警察,又看了看美丽华的大门,开口说,“让我进去,我是你们汪署长的朋友。”
“这……”警察对看了一眼,有些犹豫。林玉堂背着手,看着面前两个警察,冷冷的哼了一声,随便一推就将两人的胳膊推开,走进了美丽华的大门。
大厅里面倒是空无一人的,林玉堂刚刚进后台,就看见莫非鼻青脸肿的捏着拳头站在两个印度阿三面前,用英文大声说着什么。而他身边则是一个同样狼狈的白人,挥着拳头也在冲印度阿三吼叫。
经理看见林玉堂进来了,立刻走过来对林玉堂说:“林先生好。”
“嗯。”林玉堂点了点头说,“怎么了?”
“打起来了呗,艺术家么,多少都有点脾气,一句不合就打起来了。”经理搓着手,也不知道怎么办,“他们说英文说的那么快,我也没太明白,大概想把两人都带回警察局。”
“林先生,您面子大,跟他们讲讲,这要都带走,想必是要关的,明天见报就不太好了。”经理有些为难,好不容易捧出一个莫非,要是因为打架进警察局呆两天,搞不好就毁了。
“哦?这么严重?”林玉堂背着手,上下打量着鼻青脸肿的莫非。而莫非见到林玉堂不出声,上下打量着自己,心倒有些虚了,一只手不自觉的捂住被打青的左眼,一只手抬起来对林玉堂挥了挥:“嗨!来了?”
“嗯。”林玉堂点了点头,走到莫非身边,对领着印度阿三的白人点了点头说,“莫非,帮我跟他们说,法国领事费杰罗是我的老朋友,让他们看在顶头上司的份上卖我个面子,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啊?法国领事是你的朋友?”莫非一听就来劲了,立刻眉飞色舞又添油加醋的对白人说了一通,吓得对方还以为林玉堂的意思是不放人就让领事降他的职。
那个白人乐手听见警察要忙不迭的放人就火了。林玉堂没来的时候,他本是占着上风,搞不好还能说动对方把莫非给关进去两天,现在可好,那个人恨不得还倒打自己一耙关他进去两天。
“呸!一窝中国猪。”强龙也压不了地头蛇,乐手只好往地上吐了口口水,低声骂了一句。这一骂可好,正让莫非听到,扑上去就要揍那个乐手,却被林玉堂轻而易举的给拉了回来,沉着脸说:“不许再闹,别得了便宜又卖乖。”
“可是,可是!”莫非龇牙咧嘴的对那个乐手挥着拳头大叫,“他骂中国人是猪!还骂我是杂种!”
“哦?”林玉堂挑了挑眉,转头对经理说,“这种人你还要留在美丽华么?”说完向那个租界警察点了点头,拉着莫非就走出了美丽华,坐进自己的车。
“喂!你干吗要逃!那人敢说我是杂种!!喂!你这么有势力,我就算打他几拳你不是也能帮我摆平?”莫非气鼓鼓的趴在窗边,看着已经远去的美丽华大门。
“有时候,打架不是唯一解决事情的方法,你应该动动脑子。”林玉堂揉了揉莫非的脑袋,“放心吧,他以后不会过的太好,别太孩子气了。”
“嗯?”莫非怀疑的看了林玉堂很久,终于老实的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林玉堂,你是不是觉的我很小?”
“是。”林玉堂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以你的年纪不该叫我的名字,而且你比我儿子还小。”
“谁管你儿子多大。我就是喜欢叫你的名字。”莫非低着头,轻轻用英文嘀咕,反正林玉堂也听不懂。说完他又咬着嘴唇问:“等我下次上台的时候,你还会来么?”
“会。”林玉堂伸出手,轻轻抚过莫非的上唇说,“别咬嘴唇,也别说话乱动。你嘴上的伤已经很多了,一会儿去我家,我让人给你看看伤势。”
这样的莫非,真的很像他。林玉堂看着莫非立刻松开牙齿,乖乖的,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心里涌现的竟是一点点的痛。
温庭玉裹着貂皮披风,静静的靠在车厢上。他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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