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他却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看着那个怪物从他的身体里爬出来。
周子明满头大汗的醒过来,压抑着,痛哭失声。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
已经是深夜,任维穿着一身整洁的白大褂走了进来。
周子明连眼泪都没来得及擦干。
他呆呆的看着任维。
室内光线很差,只隐约看得到一个轮廓,任维拧亮了一盏小灯。
周子明狼狈的低下头,他很少哭,就算想哭,也是躲在人后,偷偷的哭。
他生性内向,也说不上坚强,泪腺又发达,但是在外面的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他总是会拼命忍住,他身体已经是这样了,就不想再给人留下软弱可欺的印象。
“做噩梦了?”任维问。
周子明眼睛还红红的,胡乱的摇了摇头,“没有。”
任维没有挑破他的谎言。
他冷静的说,“你这样下去不行,身体会受不了。”
周子明紧咬着嘴唇,这种事情,他也没办法,就算想睡也睡不着。
任维走到了病房的角落,那儿有个柜子,他按了几个键,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布包,周子明的视线尾随着他的一举一动,任维走回来,把布包在床头柜上摊开,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插|在了黑色的布上面。
周子明脸色一白,不明所以的看着任维。
任维用手捻起一根银针,“针灸是我外祖父教给我的,相比较而言,我更喜欢用手术刀。”
银针在灯光下闪着暗淡的光。
周子明心惊胆战的看着任维,任维掀开了被子,褪下了他的病员服,赤|裸的身体接触到外面微凉的空气,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任维看到了,拿起遥控器,把空调的温度又往上调了两度。
凸起的肚子,让周子明的目光刚一看到,就立刻移开了。
任维用有些凉意的手,在周子明身上轻轻的碰着。
当他打算褪下周子明的裤子的时候,周子明忍不住拉住了裤腰,他满脸通红的扭过头。
任维也有些尴尬,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下面也有两个穴位。”
周子明涨红了脸,有些呐呐的,但还是坚持着。
任维好像也不想强迫他让步,把手放下,卷起了他的裤脚,一直到大腿往上的地方,露出了一双纤长的小腿。
任维的手很稳,针扎下去的时候,干脆利落,且毫不犹豫。
痛,火烧一样的痛袭过来,让他一时不防下,叫出了声,他闭上眼,紧紧的抓着被子。
在他身上扎了十几根银针之后,任维终于停了下来。
每天他的手轻轻的转动一下银针,周子明就会随着身体微微发抖。
任维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从周子明额头上滚下来的汗水,手往下,顺便把他胸口上渗出来的细密汗珠也拭干。
本来闭着眼睛的周子明,察觉到了他的动作,睁开眼睛,挡住了他的手。
任维看着他。
周子明抬起来的手,抖了抖。
两个人相持了一会儿,一迎上任维冰冷的视线,周子明就立刻避开,目光闪烁着。
任维放开了手,把手里的纸巾扔在了旁边的纸篓里。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任维把针一一的取出来,擦拭干净。
把银针小心的收好。
任维把周子明敞开的衣服拉上。
“晚安。”他安静的说完了这句话,“明天会有人来见你。”
任维按下了灯。
室内又陷入一片昏暗中。
44、何飞
何飞来的时候,周子明正在睡觉。
他睡得很沉。
何飞拿把椅子,坐在床边,等了一阵子,看周子明睡得那么香,连带着让他也有了些睡意。
他打个哈欠,脱下鞋子,脚搭上床沿,椅背靠在墙上,这么歪在椅子上,头一点一点的,也跟着睡着了。
周子明睁开眼就看到了这么滑稽的一幕。
何飞半个身体从椅子上斜了出来,快要掉下去的时候,又坐正了回去,还半睡半醒的何飞不快的皱了皱眉,拉了拉衣领,又继续睡着了。
周子明的心极度煎熬着,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要见到最亲近的人,他真的可以承受得住何飞知道了真相后的眼神吗?
巨大的恐惧一把攫住了他,他想逃走,手脚却使不上力,骨头被人抽走了一样。
他惨白着脸,抓着被子,咬着发抖的嘴唇。
“砰”的一声,何飞的脚一滑,摔在了地上,他骂了一句,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发,醒了过来,一眼看过去,床上躺着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心里一惊,猛的站起来,一脚踢开了碍事的椅子,正要叫人的时候,就看到床沿边露出了一个黑色的脑袋,他松了口气,几步就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周子明的对面。
周子明低着头,抱着手臂,连抬头的勇气都不敢。
何飞不快的骂了一句什么,周子明听到了,全身直发抖,他把头埋的更低,几乎看不到脸。
“别这副死样子,任维已经把事情全告诉我了。”何飞砸了咂嘴,拿出个打火机,按了几下,“啪啪”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他抱怨着说,“医院里不能抽烟,别垂着头了,脖子都快断了。”他伸出手,粗鲁的提着周子明的衣领,一手就把他拎了起来,放在了床上,“都瘦成这样了,全身没三两肉。”
“好了,我们好好说说。”何飞把倒下的椅子扶正,搬过来,坐在了床边。
周子明缩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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