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爸妈眼巴巴的看着她,她摇摇头,“哥他不肯说,……妈妈,我觉得哥像是心里有事。”双胞胎的特殊感应有些微的复苏,她只能得出这么个结论。
夫妻俩对看一眼,“最近你哥遇上什么事了吗?”
石瑶光还是摇头,每天上学放学兄妹俩都是同进同出,再加上心灵感应,她完全感觉不到哥哥遇上过什么事。
不知道房间外的家人在猜测他遇过什么事,石玉衡送走堂|妹后没,而是躺下来整理自已的情况。
中午醒来时,发现身处小学时的教室已经够吃惊了,接下来看见小学时的老师仍是那么年轻,身边的同学们也是那稚妹多年荼毒,也猜到自已是重生了!重生到了自已十岁的时候!
这样想着,眼帘慢慢阖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男人一句比一句刺人的辱骂声、什么东西重重摔在地上的碎裂声、女人絮絮叨叨的声音……
石玉衡木然站着,双手维持着抱住什么的姿势。看着对面怒火冲天的男人和满地的碎块,一言不发。
作为妻子,女人一点也没有劝阻丈夫的意思,反而一脸理所当然地道:“你整天不是对着这些冷冰冰的东西,就是拿那些脏兮兮的泥巴当宝贝。怕是已经忘记还有父母要怎样回报了?真是个不孝子!”
男人瞪着石玉衡,“我们养了你那么多年,居然对这些冷冰冰没有生命的东西比对我们还好?现在好了,全摔碎了,你也别想再回去重做,我看到一次砸一次!乖乖的给我去找份正经的工作,而不是对着这些朝夕不保的东西!”
“说够了吗?”石玉衡淡淡地,似乎不知道这两个人责骂的对象是他。
男人哼了声,“这是什么语气?这是儿子该有的吗?”
儿子?呵,石玉衡心里冷笑,他忍了那么多年,就是因为“儿子”这个身份。他以为全心全意的孝顺尊敬,除了瓷器这一样,其它全对这对男女几乎言听计从,就能够避免父亲的打骂嘲讽和母亲的泪眼攻势,结果呢?
一步步的忍让退避,果然还是让这对男女认为他是个可任两人又捏又搓的泥娃娃了。
看他没有回答,男人显然还认为面前站着的还是那个只要他脱下皮鞋、拿出竹条,就会害怕得缩成一团的孩子,扬起大手照着那张俊秀的脸庞用力扇下去——!
石玉衡看也不看,抬手一把攥|住,“石先生,这是公众场所,刚才你的所为已经有人报到警局,很快就会有人来,你还留在这做什么?”
“……你这个……不孝子!”手被牢牢攥着,本来就怒火的男人此刻更是满脸涨红,“快放手!”
还在温情“劝说”的女人终于黑了脸,冲上前用力去掰儿子的手,“你干什么?怎可以这样对父亲?放手!”
石玉衡看了眼女人,终是慢慢放手。只是才稍稍放开,就被女人用力推倒地上,骂道:“我们生你养你,到头来,你就这样回报我们?报警抓父亲?是不是连我也被抓进去,你会更开心?”
手传来阵阵剧痛,比不上心里的痛,石玉衡垂着头“哼……哈哈哈哈……”轻轻哼笑一下,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亲生父母……这么多年,他极少听到母亲会这么说,每次说都是家里有什么事情需要他来撑面子,才能听到。
小时候,这对男女常常说他是捡来的,他从不信到将信将疑,再到深信不疑而痛哭,直至此时母亲才“大发慈悲”的表示那只是开玩笑的,因为他总不听话,所以这样惩罚他。
……他想,莫不是这种谎话说多了,到最后连这对男女都相信了?于是从小到大,男的对他非打即骂,没事时还言必带刺,刺得石玉衡都要怀疑自已是不是如话里所说,全身毫无优点,走出去只会是社会的累赘?
门外突然传来警号声,杂乱的脚步声随即响起,一名女子神色焦急的出现在门外。不行,“不要进来!”
猛地睁开眼,想抬手抹去满头的冷汗,却发现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脑袋被扶进宽阔的胸膛,低沉带着安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又做恶梦了?别怕,爸爸在这陪着你,喝杯牛奶再睡?”端着一杯牛奶递过来。
石玉衡挣扎出这个怀抱,疑惑的看了坐在身边的男人好久,直到杯子在眼前晃了晃,又看了看他,才接了过来。一入口,又惊讶地看了眼男人,牛奶的温度刚好能入口,而且还稍微有些甜味……是加了糖?
等他喝完,石蕴寒抬手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好些了吗?”
石玉衡僵着身子默了默,“我还没刷牙。”逃也似的翻身下来,跑去洗漱。
石父皱眉看着儿子离开的方向,这到底怎么回事?那孩子竟然没有像以往那样趁机撒娇?
石玉衡磨磨蹭蹭的洗漱完回房间,以为男人必定会不耐烦而离去,谁知一到门口,就看到那道身影正坐在床边。“父亲。”喊了声便沉默,等待着怒骂或者嘲讽。
没有如记忆中的一切,男人只是叹口气,走过来抱起小孩,“怎么突然改口叫父亲了?叫爸爸。”
“……爸……爸……”多少年了?他已经不会用这两个字称呼这个男人。
听出这称呼中包含的纠结,石蕴寒皱眉,拍拍怀中的小脑袋,“睡吧。”
见儿子躺下去还继续睁眼看他,石蕴寒给掖了掖被子,又揉了揉那小脑袋,口中轻哼着安眠歌。
……良久,石玉衡带着满脑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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