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抱着她,再一次向她求婚。
“我愿意,我一直都愿意!”她在我耳边低声地说,“我们离开这里吧,我害怕像阿尔芒一样什么也来不及说就突然地告别这个世界,我不想这样失去你……我请我的父母都去参加婚礼,还有约瑟……”
一阵巨大的喜悦让我差点浑身发抖!我使劲地搂着她,吻她的额头。
这是我一生中听过的最美的话语!
如果一切都可以照着我们的愿望发展,那么我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命运可以残忍到什么地步……
第二天我变得比往常更有决断力了--我和西蒙他们利落地吃完早餐,吩咐皮埃尔先把玛瑞莎送回家,然后就先去了剧团,用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和我的两个合伙人宣布了昨晚做出的决定。接着是关于交易所里的事情,其实在德国人进入巴黎之前,所有的经济人都自觉地停止了工作,我要作的只是把授权书签署以后交给西蒙,让他全权代理罢了。在晚饭之前我回到家里,写好了给学院的请假条--但愿还有用--几乎在我刚放下笔的时候,多利奥小姐就来告诉我,玛瑞莎来电话了。
我迫不及待地拿起听筒,里面传来了她喜悦的声音:“夏尔特,夏尔特,好消息!我把我们的决定告诉了爸爸和妈妈!”
“他们同意吗?”我突然觉得自己又变成了一个等待成绩的小学生。
“他们赞成!感谢上帝,他们祝福了我们!”
“太好了!”一股无比轻松的感觉立刻充满了全身,我忍不住露出了微笑,“他们真是太好了,我今天晚上会过去当面感谢他们!亲爱的,我会正式向你求婚!”
“哦,我太高兴了,我会等你的!我得告诉奥黛丽她们,对了,你还要通知西蒙他们是吗?”
“是的,我还计划请他们当主婚人。”
“快去办吧,马上!”
我怀着无比幸福的心情结束了这次通话,放下电话就叫来了安德烈,吩咐他把请假条送到学院去,顺便通知西蒙·吕谢尔先生和拉丰·麦伯韦西先生:“请他们今晚到我这儿来吧,我有好消息告诉他们!”
“是的,大人。”连他的脸上都是一副明白的浅笑。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我愉快的心情;皮埃尔急匆匆地从客厅里进来,外套脏兮兮地挂在臂弯上,好象在土里打了一个滚儿。我意外地皱了皱眉--
“怎么了,小伙子,看看你!”
“大人!”他喘着气抹了抹额头,顾不上自己满头大汗的狼狈样,“对不起,可是--出事了、太糟糕了!”
“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走不了!”
“什么?”我差点跳起来,“快说清楚!”
他困难地喘了口气:“今天早上我去车站买三张到默伦的票,他们要看身份证,我就把您昨天准备的拿了出来--是啊,就是您、吉埃德小姐和我的--但是他们却叽叽咕咕了好一会儿才说什么不能把票卖给我!”
“为什么?”
他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这个……我听他们的口气,好象是德国人命令的……”
我突然感到一阵恐惧:“船呢?你去买船票了吗?也许我们可以沿着塞纳河--”
“我去了,但是得到了同样的答复!”
我几乎有一瞬间的手足无措,一种不详的念头从心底冒了出来:是因为昨天的事吗?他们已经盯上我了?
“怎么办,大人?”皮埃尔焦急地问到。
我摇摇头没有回答他,只是不停地猜测着一切可能--
“大人?”
“别问,皮埃尔。”我烦躁地坐下来,“你先去休息一下吧,让我……让我想想办法!”
这个年轻人走出了客厅,我抬头看着安德烈脸上焦急的神色,挥挥手叫他也出去。
我撑着头,想起走出警察局大门的那一刻映在玻璃上的脸:波特曼上尉,一定是他搞的鬼!我应该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但是,但是接下来我又该怎么做呢?
天鹅奏鸣曲(三)
我不能离开这里了,所以我看到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巴黎成了征服者的乐园,德国人在这片土地上心满意足,过得逍遥自在。我看到士兵们用一钱不值的军用货币在商店里大肆“采购”,没有人敢说个“不”字;他们用刺刀邀请姑娘们约会,同她们上床,然后拍拍屁股大笑着离开;高卢人的英雄纷纷被推倒,树起一个个德国名人的塑像,那个留着可笑的小胡子的男人在许多大楼外面恶狠狠地盯着来来往往的人……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座城市变得连我也不认识了。
不过我也没有太多的精力来哀悼它,因为我--被监视了。
这是几天来我看得很清楚的一件事:自从知道我成为德军和法国警察局的“管制人物”之后,我每次出门都能荣幸地看见身后的几个盖世太保;他们那种目空一切的傲慢和蛮横即使穿着便衣也难以遮掩。
但是更糟糕的是我得知玛瑞莎也受到了同样的待遇。
我们果然不会轻易逃脱他的魔掌。
是啊,我能一口说出这一切的主使者--罗斯托克·冯·波特曼上尉,正是他!因为在我被告知不能离开巴黎的第二天,我又一次见到了他。
那居然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把那个坏消息告诉玛瑞莎和母亲后,她们都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惶恐之中,我尽量安抚她们,因为管制并不代表监禁,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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