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越近越好……
踏歌微不可见地摇头,这种被人当做宝贝捧在手心里的感觉,让她心头堵得慌。有那么一瞬间,她记起了宙穅。
她的大师兄宙穅,也曾如此对她过……
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连她走路,都要担心她会不会被风给扑着……
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后来,宙穅与她之间矛盾越来越多,对她也不复以往,甚至开始挑剔她的种种不是……
“……我们现在在行宫里,等你身体好些再回京,好不好?”沐怀远的声音将她的思绪一点点拉扯回来。
踏歌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他的问题。
是不是所有的爱而不得,才是最让人值得放在心上的?或许,只有得不到的,才是心口最亮最柔的那抹光……
唔……洪岩不一样,和所有她遇到的异性都不一样。好像他眼里的异性只有她一个,其他的都视若无睹。
秦恪最后看她的眼神,像极了曾与她诀别的洪岩。
这么多年,她想,她的猜测是真的。
毕竟,除了洪岩,谁能那么纵容她、了解她、宠她、爱她呢?
——我心悦你。
——跟我走。
——我不会让你有事。
——我要娶你为妻。
好像,只有他才会这么简单粗暴地表白……谁会想到这么直接袒露情感的洪岩,腹黑狡诈?
踏歌从醒了过来后,绝少开口。每当沐怀远看到她垂眸看书的样子,都觉得心口上堵了一块石头。
可是他不后悔杀了秦恪,就算外面所有人都在揣测他杀秦恪的原因,他都置之不理。只有他明白,他是为了占有心爱的女子,就够了。
踏歌从没有因为秦恪的死和他争论过什么,外面的谣言她肯定也听到了很多,可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沐怀远看着优雅地吃着饭的踏歌,愣神。
他出身皇族,在宫里面见过的女子更是不胜枚数。还有很多贵族子弟,其中不乏陈斐之类风华绝代的公子……
没有谁,让他觉得,吃饭的样子也美得像一幅画。
晶莹剔透的米饭被象牙白的木箸夹起,从她唇边蹿入口中,一点点消失不见……沐怀远艰难地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下一刻就好像要冒烟了。
察觉到对面沐怀远的异样,踏歌的眸色沉了沉。
虽然手上还是机械般地往嘴里塞饭,但是思绪早就飞了。她其实看不懂沐怀远对她的执着……
可以称为执着吧。
换做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这么霸着她这样一个女人不放的。
现在的她毁了容颜,真实的面容看到的人都会恶心作呕。偏偏,吓唬不了沐怀远,更诡异的是昨天黄昏。
她是真的不想看见沐怀远在她眼前晃,故意在他来用晚膳的时候,没有戴面具。脸上的易容难看无比,她自己都顿时没了食欲。
沐怀远心疼的眼神却被她偶尔捕捉到了,还有他僵硬的脸上散发着的淡淡的温柔。没有可能的伪装,让她觉得自己可能认清了个事实。
如果一个男人不在意女人的容颜,说明了什么答案显而易见。
也许,她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息梦萝本身也不会想到,她可能会让沐怀远执着地想要得到她吧。不管她的毁容、残废和嫁过人……
想要让沐怀远痛不欲生,也变得更加简单。
只要她死了……
不,但是不要是现在。
现在她如果死了,按照沐怀远的性格,或许过一段日子,就会找到一个和她差不多的女人。
会唱戏,唱得好的就好。
沐怀远从来不缺女人,就像息梦兰死了,还有她能唱给他听就好。
她想给沐怀远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只要将来沐怀远想到“息梦萝”三个字就痛不欲生。
碗里没了米饭,踏歌把玉碗放下,同时收回自己的思绪。
玉碗落在黄花梨木桌上的声音有些清脆,像极了踏歌的声音。沐怀远深沉的眸色里漾出些许笑意,“你胃口很好,看来朕要赏今天的御厨。”
踏歌弯了弯嘴角,笑得有些敷衍,却没有任何违和的感觉。这抹笑,反而有点春风拂面的感觉。
沐怀远又愣了一下,他好像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她笑了。“笑得很好看,你应该多笑笑的。”
“……”踏歌略略侧头看他,漫不经心地说道。“能让身边的女人笑,是男人本身就该具备的本事。”
沐怀远直视她的双眸,发现她并没有说笑,而是陈述这句话。
让妻子开心,就是丈夫的义务。
她,是这个意思吗?
沐怀远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厉害,如果不是他的舌头压着喉咙口,恐怕就要跳到踏歌的身上去……
“那女人呢?”他们之间好像从未谈论过男人女人一类的话题,这一刻他非常好奇,踏歌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让身边的男人哭,是女人最大的成就。”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只有男人心里爱着那个女人,才会为了她流泪。
哭……
沐怀远想起,他的父皇因为元后的逝世而痛哭昏死在灵堂上。那时候,他的母妃就很羡慕元后……
果然是这样么?
就像他吻她,看到她眼里的厌恶和嫌弃时,恨不能大哭一场。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爱惨了她。
“那你应该很有成就感……”沐怀远的声音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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