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把箭对准你的时候,我的手都在抖。我可以确定,就算那一箭射出去,也一定射不到你。我根本瞄不准,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我,如果你死了,我会后悔一辈子。”
“倾玉眠的箭射向你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真的不想你死。”
“我告诉自己,我要你活着。”
夜枫为她温柔地整理着她的裙摆,“榕榕,把夜明接回来。从现在开始,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我一定会保护你们母子……”
“晚了。”蒋榕平静地站起来,从他身边绕着走过。空荡的大殿里只留下她的一声长叹,“王上早些歇息吧。”
夜枫狠狠地捶了下蒋榕坐着的太师椅,椅子应声而裂,碎成一堆废材。他的手上露出点点血渍,心里的恼怒却更甚。
既然你不要好好过日子,那就都不要过了。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和我一起过日子的。我堂堂流渊的王,会找到一个和我过日子的人。
夜枫连夜就召了三个行宫的美女侍寝,从此夜夜笙歌,好像把心里的人彻底摒弃在心门之外。
“殿下,王上如此……您何不劝劝?”欧阳炎看着夜枫寝宫里歌舞升平,宫灯摇曳。再看眼前静静地站在窗前赏月的王后,感觉自己头发都白了。
蒋榕摇摇头,夜枫这么做是正常的。为了宽欧阳炎的心,她也只是安慰了他两个字。“无碍。”
钟离辛传来的消息,倒是肖丽在燎麟王宫过得不错。不知道这个消息能不能把夜枫从醉生梦死里给扯回来?
“欧阳将军果真担心王上?”蒋榕丹凤眼微挑,眼底闪过一抹流光。
“末将等皆万分忧心。”欧阳炎说的是实话,他们担心夜枫因为这次大捷而放松心态,会把好不容易夺回的襄南城再丢了。
蒋榕轻轻颌首,话题一转恨不得有十万八千里。“听说,倾玉眠近来得了个宠妃,长得与咱们第二夫人尤为相似。欧阳将军不妨去问问王上,有没有兴趣?若是有,咱们可以一路打上燎麟京都,把人抢来。”
欧阳炎嘴角抽了抽,本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的原则,难得抛却君臣身份,以长辈的身份劝蒋榕。“殿下,俗话说得好,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您和王上有什么不如意,为了二王子也该多忍耐。万一王上动怒,殿下和二王子都讨不了便宜,反而会便宜了别人。”
他不知道,夜枫曾有过杀蒋榕的心思,单纯地以为他们夫妻是吵了几句嘴。
“欧阳将军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放心。”蒋榕看着圆圆的明月,心情甚好。大约,明天她就可以见到她想见的人了吧。
年过半百还当着和事佬的欧阳炎一脚踏入寝殿的时候,夜枫正衣冠不整地按着一名舞姬在“辛勤耕耘”。欧阳炎扭头就想往外走……
“将军进来做,不妨碍。”夜枫的一双眸子里没有半点□□,而身体却还和那名舞姬相连,偶尔用力偶尔停下。看到欧阳炎硬着头皮坐下,他嘴角扬起个暴虐的弧度。“说事。”
没有事,打死你!蒋榕的狗!
夜枫心里狠狠地骂着,身下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好像要把那舞姬活活给碾碎。
欧阳炎眼皮一跳,目不斜视。
他有点明白,王后的态度了。
若他是女人,有这样的丈夫,他可能比王后还要做得过分。不要说来劝他,不弄死他就不错了……
“末将接到来自燎麟王宫细作的飞鸽传书,燎麟王近来身边多了名夫人,与他出双入对。这位夫人与王上的第二夫人相貌十分酷似,末将特来寻问,第二夫人可有姊妹。若有,则可利用这层关系……”
一个软枕砸到了欧阳炎的脚边,一声暴喝打断了寝殿里的丝竹管弦声。
“滚出去!”
“末将告退。”欧阳炎暗自摇头,为流渊的将来堪忧。这样的王上就算他日有番作为,也必定是色令智昏的君王啊!
夜枫赶走了殿内的所有女人,脸上好像被人活活抽了十几个嘴巴子,火辣辣地疼。眼里冰冷异常,一拳将身下的床板捶了个大窟窿。
肖丽那个贱人!这么快就勾搭了倾玉眠!
还是说,她一直都与倾玉眠有联系?
难道说那几次战败都与肖丽有关?
倾玉眠什么人,他知道。怎么会宠爱肖丽这种不是清白之身的女人?
肖丽那么受倾玉眠宠,只剩下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是细作。
他居然宠了一个敌国的细作那么多年!怪不得那个孽种不是他的,怪不得肖丽能轻易地从王宫跑出去!
转而,夜枫想到了这么些日子他努力想忘记的女人,蒋榕。
欧阳炎肯定是她派来传话的,她有什么目的?或者说,她又有什么计划?
第二日,日上三竿的时候,彻夜未眠的夜枫还在床上辗转反侧,他在想怎么和蒋榕开口,问她。
最后,夜枫一咬牙一跺脚,想着低头就低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你说什么?”夜枫面临愤怒的边缘,他瞪着芜彩的眼睛都要冒火了。
“回王上,王后殿下一早出去逛街了。”芜彩一丝不苟地重新复述一遍,面对夜枫的怒火,她更是只顾低头。
逛街?!夜枫甩袖回寝宫,继续开始纸醉金迷。他觉得他一片心意都被糟蹋了,好容易他低回头,居然……
“哈哈,看这长相,是我妹妹错不了!”男人爽朗的笑声,让厢房里充满了温馨。他抱了抱蒋榕,满脸宠溺。“我的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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