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又一声夫君,娇弱的声音里隐藏着的泣音让人闻之辛酸。“正是天寒时节,草黄河冷雁声凄切……”
妻子一声声叮嘱,一声声关怀,暖了书生的心。
于是,书生许下承诺,待到他回乡时,与妻再白首偕老,同享荣华。
故事情节很老套,但是今夜听来却格外地悲伤。
秦恪坐在踏歌身边,踏歌唱完,戏谢幕了他还在出神。直到踏歌手里的戏本打了他的脑袋,他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踏歌可不觉得他会被这样的故事感染。
“额……”他能说现在的他不方便站起来吗?清了清嗓子,声音才没有那么沙哑难听。“那个……唱得真好!”
踏歌还是有点尴尬的,垂眸不语。她现在最要做的就是闭嘴,谁让某人对她的声音有想法呢。
秦恪的脸也红了,安静地等自己熬过这段对男人来说非常艰难的时刻。
外面谢幕的吵闹闯不进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这种诡秘的安静世界里,幕后的他们都不敢望着彼此的眼睛,只有等待。
“老板,有位客人把小雪请到包厢里了。”黄桂的出现,打破了他们的尴尬。
黄桂混迹久了,自然知道有没有危险。没有危险他不会要求踏歌出面,显然那位客人来者不善。
秦恪按住了踏歌放在轮椅上的手,阻止了她出去。“等一等,现在不是时候。小雪暂时没有危险,这里可是你的地方。”
外面的人群还没有散,要是被更多的人知道踏歌这位幕后老板的存在,反而会不好。只有等梨园清场了,才能更好地解决事情。
踏歌被秦恪的冷静沉着再次震慑了,她都没有想到的事情,这个男人会在第一时间顾虑周全。
不得不说,秦恪真的非常聪明。
“黄班主,你去前面看着。给那位客人送些点心过去,不会有事的。”秦恪推着踏歌往后面的院子里去,直到到了僻静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踏歌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不由得笑了。“担心我?”
秦恪从未见踏歌真心地笑过,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很好看。让人有跟着她开心的冲动……
“这个人如此行事,必然久居高位,所做决定不容置喙。我觉得,这个人是冲着你来的。”秦恪担心的是,来者会是踏歌的仇家。
久居高位……踏歌错愕的眼神一闪而逝,会是她想的那样吗?如果是,那这个戏还真是个解不开的疙瘩啊!
踏歌的笑容随之消散,“你得回去了。”要真的是沐怀远,被他知道秦恪在这里,将来秦恪恐怕难以在朝堂中展露拳脚。
“看来,你猜到是谁了。”秦恪有点失落,却觉得理所应当。是他缠着她的,她的秘密不需要告知他。
不过,他还是担心,“会有危险吗?”
“不会,放心。”这里是她的地方,谁来都不会让她有危险的。
“明天来看你。”秦恪听她的语气,也知道不需要他担心了。现在,他必须要知道沈禹诡异的行为是为什么……
秦恪一出梨园,黑暗里就出现一个黑衣劲装的中年男子。“大公子,府里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动。”
“嗯。”秦恪边走边交待,“查一下沈禹,具体查最近一段时间,他身边或者周围有谁过世了。记住,越详细越好。”
沈禹的日常行踪里,最让他觉得不解的是,每天雷打不动做的三件事情。
内着白布素衣,食用茹素,夜探孤冢。
“属下明白。”中年男子把一块令牌交给了秦恪,“这是从那群人身上得来的,按照大公子吩咐,已经派人跟着了。”
借着路牌微弱的灯光,令牌上的“龙禁尉”三个字让秦恪停下了脚步。他猛地吸了口凉气,才压抑住自己不规则的心跳。“让他们都回来,不必跟了。”
果然是久居高位……原来是当今天子。
沐怀远去梨园听戏,是因为踏歌?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踏歌的身份……
联想到踏歌看的那些情报,秦恪突然有点了然踏歌的身份,可是他还不能够确定。因为,太匪夷所思了。
“……不会说话却能唱戏,梨园还有这本事。”沐怀远冷冷地盯着小雪,硬是要把人盯出一朵花来。脸上毫无表情……
作为皇帝,他手底下也有见不了光的人为他卖命。很多都是暗藏在朝中重臣身边,从一些密折里抽丝剥茧,他才知道这座梨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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