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是明白暗夜为何心疼,李温存笑了:;我又不是姑娘家,怎么说也是个将门之后,一条刀痕算什么。;他摸了摸暗夜完美无暇的脸,庆幸道,;幸亏伤的不是你,不然的话那可惜就大了。;
暗夜淡淡地摇了摇头,嗤之以鼻:;别忘了我也只不过是个臭男人,有什么好可惜的。;他抬头对上李温存微笑的眼,;如果我也被划了那么一条疤痕,那就公平多了,我也不会心疼成这样。;
李温存笑出声来:;说什么疯话!谁会象你一样巴望着让人在脸上划上一刀?;
暗夜只是笑,却不说话。
李温存动了动象是已经脱了力的手脚,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着四处森林茂密,岔路纵生,被厚厚的枝叶遮得严严实实的昏暗光线下,几乎分不清东南西北,更别提忠侍卫与义侍卫的踪迹了。
我们该往哪儿走?;李温存看着不远处几只闪着寒光的眼睛,听着耳边络绎不绝的各种动物的叫嚣声,心里一阵阵的发毛,下意识地提了提手中紧握着的长枪,却发现那长枪的银锡枪头却早已经在烈火阵中被烧炙得面目全非了,那长枪成了一根名副其实的木棍。
想到这根长枪自小与自己相依相伴,心下就一阵黯然,正暗自伤神的时候,却感觉到依然倒在地上不曾起身的暗夜轻轻地道:;别伤心了,等出了神山,咱们就去买一根全烈焰国最好的长枪。;
卜哧!;一声,李温存笑出了声,低头;说什么呢?全烈焰国最好的长枪?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买得到?;
暗夜无力地笑了笑,却不说话。
李温存抬头看了看绵延不断的几条岔路,忧心地道:;我们不能一直停在这里,忠侍卫与义侍卫迟早会找来的。;他看了一眼懒洋洋地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暗夜,笑道,;还舍不得起来吗?我们得尽快找一个容身之所,不然天一黑就糟了。;
暗夜象是非常享受躺在地上的感觉,这时候连眼睛都闭上了,用轻得不能再轻地声音道:;我想再躺会,你先去找找看。;
李温存蹲下身子,摸了摸暗夜明显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心疼道:;是不是累坏了?;
暗夜睁开了眼睛,轻声道:;我歇一会就没事了。;他勉力地笑了笑,道,;快去吧,我可不想露宿在这儿。;
你真的没事?;李温存细细地打量着暗夜的脸,除了苍白了点,看不出什么异样,他抬头看了看越来越昏暗的天色,道:;那好吧。我就在周围找一找,马上就回来,你有什么事的话大声叫我。;
暗夜微笑起来,那笑容暖暖的令李温存安心了不少,拖着他的那根木棍远远地去了。
50
本来萎靡不振地躺在地上的暗夜,在李温存的身影消失在远处一大排的荆棘丛里后,挣扎着扶着身后的一棵大树站了起来,颤微微地身体刚刚一站直,鲜红的血就从他的嘴里喷涌而出了。
在烈火阵里强用神术,他早已经心神俱损,这一路带着李温存狂奔,耗尽了他最后的一点心力,现在,他必须走得远远的,忠侍卫与义侍卫的目标是他,如果没有他和李温存在一起,他心爱的人就能如愿地平安走下神山。
暗夜的嘴里除了涩涩地血腥,剩下的都是满满的苦涩,现在的他不但无法保得他周全,却只能不断地给他带来死亡的阴影。
所以,他努力地挪动着脚步,他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赶在他回来之前,赶在天黑之前,赶在自己失去意识之前。
意识终于渐渐远离,思绪开始晕晕噩噩,鲜血从他的嘴里不断地涌出来,他小心地不让它落到地上,小心地不留下任何痕迹,他要消失地干干净净,他要消失地点尘不染。
不知道自己应该往那个方向走,不知道自己能够走多远,也不知道这样的决定是错还是对,暗夜的全部心神此刻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走!不断地向前走!不论走到何地,只要能远远地离开李温存的身边,是生是死都不要让那个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的人知道。
耳边有涓涓地水流声,视线却越来越模糊,他来到了哪里?是河边吗?他走了有多远了?或许还不够远。暗夜努力地保持着仅有的一点神志,吃力地挪动着重逾千斤的脚步,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倒在了涓急的溪流里了,在陷入黑暗的那一刻,暗夜不担心自己是否会从此一睡不醒,他只担心自己走得够不够远,李温存是否还能找到他......
天黑之前,李温存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山洞,又在山洞旁边打到了一只野兔,他满怀着喜悦等着和暗夜一起在山洞里饱餐一顿,可是当他看见地上空空如也的情景时,简直心胆俱裂了。
只觉得天地在这一刻完全被颠覆了,他的眼前一片黑暗,所有的心神都在叫嚣着一个事实:暗夜一定是被忠、义两侍卫捉走了。
他全身都在不住的颤抖着,深深的恐慌牢牢地捉住了他的所有思绪,令他再也不能思考了,连那只幸运的野兔挣扎着脱离了他的控制,他也毫无知觉。
这样的恐惧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他终于定下心神来,为什么那两个侍卫没有当场杀了暗夜?他们不可能会留下暗夜的性命。在屏障外面的生死一战至今想来还是心有余悸,暗夜已经凶多吉少的这个想法深深地盘旋在他的脑海里,这个残酷的事实几乎要将李温存活活逼疯了,他不知道就这样失去了暗夜以后,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所在?
他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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