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瓦根第实验室失火损失了一条人命,一直被警方关到现在,我们的实验室如果再出事,研究所只好关门了。陈,你得赶快想办法……”
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被罩在一张结实的渔网下面,渔网四角压在几个沉重的木桶和铁块下面,连上百斤的大鱼也逃不脱这一布置。孩子赤身luǒ_tǐ,肩胛骨凸出,几乎能看到胸口两侧肋骨的形状,头发里卷着水草,双臂和小腿上有渔网勒出的斑斑血痕。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直撕扯着渔网,仇恨地望着周围的人,嘴里发出嘶哑的低吼。
几名研究员围在渔网周围,面面相觑,犯起了愁。
这一年,陈鸥博士毕业,刚刚进入研究所,成为学术等级最低的一名助理研究员,没有任何职务。但无人敢小觑他,不仅因为他是研究所唯一出资人兼实际控制人教授的养子,也因为他已经发表了几篇重量级论文。若从发表论文来论学术贡献,陈鸥在研究所内的学术排名并不亚于一些老资历研究员。
“这么大的孩子,不管身体素质有多好,这么不停地闹,一定会伤了自己。何况自从把他网住,他已经闹了快16小时了,也没有吃喝。这可不行。”有个老成的研究员发愁地望着渔网里不住挣扎的孩子。
陈鸥一阵不自在。一直行走在技术和lún_lǐ的边缘,研究基因科学的人天生对人的自然权利及社会权利格外敏感。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在自己面前惊惧而死。
他站了出来。
“松开渔网。”
得到明确指示的工人耸耸肩,几人合力搬开了一角的木桶。陈鸥踏上前一步,低头观察。
那孩子似乎智力不低,看到工人搬动木桶便停止了挣扎,盯着工人的举动。当渔网松落,孩子唰地一下子顶翻渔网冲了出来。陈鸥拦腰抱住了他。
这时,陈鸥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教授打来的。陈鸥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接通了电话。
“你是不是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我的孩子?”
“我记得很清楚,亲爱的教授。我已经把您的东西装上了车,马上就要去接您,我们一起搬到新家。”
“那什么事把你耽搁了?顺便问,你那边是养了只狗吗?我听见了咻咻的声音。”
“说来话长,教授。您如果有时间,就请先来研究所一趟,我派人过去接您。”
“我有的是时间,孩子,但我想先了解下发生了什么。你能做个口头概述么?”
“不行,因为……我手臂痛得很。”
孩子尖利的小牙狠狠咬在陈鸥手臂上,他的白衬衫沁出了几点血红的痕迹。陈鸥牢牢抱着孩子不让他逃脱,一路走进实验楼。
项目秘书多莉丝摇曳多姿地跟了进来。
“他是从海里捞起来的,可能带着病菌,你得换药。”她评论道。
多莉丝比陈鸥大三岁,刚刚和男朋友分手,身材性感撩人。她一直试图引诱陈鸥追求自己。
“谁有牛奶?”陈鸥问跟进来的实验室同事。他对这么大的孩子一无所知,常识告诉他不管是人类婴孩还是动物幼崽,喝牛奶总是没错的。
同事们纷纷摇头。
“陈鸥,这里可是全球顶级的基因科学实验室,培育着各种动物的胚胎和植物菌株。谁也不能把食物带进来污染样本,这是教授定的规矩,谁违反谁就要拎包走人,无人例外。”
“拜托,这不是小猫小狗,这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男孩,而且他快死了!”
数万美元购置的生物培育温箱与食堂几十美元的微波炉效果天差地别,能够保证从各个角度均匀加热,百分百均匀,无论放进去的是菌株还是牛奶、面包。陈鸥第一次偷着用它加热食物,对出炉的烤面包片一见钟情,感觉前半生的三明治都白吃了。他相信这个秘密绝非自己独享。
同事们面面相觑,有孩子的几名研究员首先心软了。
“说起来,我今天早上似乎有一盒牛奶没喝完……”
“我好像还有一盒鲜榨果汁……”
“我带了一袋面包片准备做三明治……”
有人带头,很快陈鸥面前的桌子上聚集了一堆食物。这可是全球顶级的基因实验室,不是什么野餐公园。陈鸥无力地想。
牛奶很快就加热到了适宜入口的温度。陈鸥示意同事倒进浅杯子里,准备强行给怀里连踢带咬的孩子灌进去。他曾经这么喂过实验室里刚出生的小猫小狗,他们后来都很健康,活到了实验室允许他们活的寿命。但出于谨慎,他还是请同事把牛奶分倒进了几个杯子里。
这一防备被证明一点都不多余。因为忽视了五岁人类幼童和猫崽狗崽的力量区别,第一个杯子被孩子一头打翻,牛奶溅得陈鸥西裤上星星点点白色污渍。第二杯上陈鸥多用了些力气,牛奶被灌进了三分之一,但孩子猛烈呛咳起来,脸憋得通红。
“你这是准备制作‘呛死的人类孩童’标本么?”一个声音道。
围观看热闹的研究员们分立两侧,露出一部轮椅徐徐近前,就像雷霆劈开云层。轮椅上一位严肃的老人注视着陈鸥。
“他太暴烈了,我几乎按不住他。”陈鸥的胸口刚才被孩子用力顶了一下,疼得喘不上气。
老人伸手招呼一个研究员,吩咐了几句。那研究员很快去而复回,递了一样东西给老人。
“什么?”陈鸥气喘吁吁地说,这时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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