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准备放手,让你独立生活。”陈鸥注视着尼斯,似乎第一次从成年人角度来打量自己养大的这个孩子。
由于多年坚持游泳,尼斯肩宽腰窄,是最让人艳羡的倒三角体型。他脸上没有这个年纪少年因荷尔蒙发达而经常冒出来的粉刺和青春痘,十分干净。在陈鸥印象中,尼斯总是一脸稚气,挑食,乱丢换洗衣物,要被提醒才记得洗澡。但他回想那个□□视频,再重新审视尼斯,不得不承认自己养大的孩子在不知不觉间已长成为一个吸引人的成年男子,毫无褶皱伤疤的年轻肌肤下是饱满欲涨的肌肉,就像海水包裹着将升未升的朝阳。
他本来满腔怒火,准备见到尼斯就劈头盖脸责骂一顿,眼下见了真人,怒气却奇迹般地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得不激赏的目光和痛苦的自责。也许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疏忽,陈鸥愧疚地想,我怎能如此盲目,看不到这个孩子出落得如此俊美,充满强烈的性吸引力。
在基因研究方面,陈鸥是一个严谨的科学工作者,警醒,敏锐,能够察觉哪怕一点点的胚胎发育异常。在尼斯身上他一样投注了大量心血,但孩子的成长,就像红日初升,哪怕天天陪着太阳东升西落的人,仍然会猝不及防被突然大放的光芒刺痛眼睛。陈鸥不是变态,哪会欣赏一个孩童是否性感?因此,和普通父母一样,他也毫不例外地忽视了尼斯身上发生的惊人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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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斯人生的第一次梦遗,就在陈鸥卧室的床垫上发生。湿漉漉的床单和房内的浓郁麝臭,让陈鸥第一时间就意识到出了什么事。作为一名基因科学工作者,他立刻在脑海里组织了一番言语,准备用专业知识和得体调侃来开展一次父子交流。
结果醒来的尼斯看了看身周情况,立刻做出了反应:“靠,遗精,这是我最喜欢的床单。”他抓起床单进了卫生间,留下陈鸥想起来尼斯已经学完了牛津大百科全书虚拟现实版,其中一部分内容即为“人体奥秘”。
在早餐桌上,陈鸥企图再次展开父子交流,这次是教授阻止了他。
“我听见一大早尼斯就打开了洗衣机,这里都是成年男人,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回头再说,不要影响我的胃口。”
如果不是管家马丁适时插话,面对狼吞虎咽吃着培根三明治的尼斯,陈鸥必会把青春期父子对话延后了。
马丁问:“尼斯,学校里有人给你写情书,或者和你约会么?”
对于一直给自己提供食物的管家,尼斯还是相当尊重的。他咽下了嘴里的三明治,道:“怎样的约会?等在学校门口那种?”
连教授也停下刀叉望了过来。马丁笑道:“对,谁约过你?是时候该教你一些约会礼仪了。”
陈鸥亦有此考虑。尽管他觉得尼斯保持活泼放肆十分可爱,但他仍希望自己教出的孩子因为礼仪周全而受人尊重。
尼斯说:“瓦根第教授。”
陈鸥打翻了滚烫的咖啡。教授手里的刀叉发出“叮”的一声响,对他而言,这可谓失礼的极限了。马丁目瞪口呆地看着尼斯。三个男人都被他震惊了。
这是陈鸥第一次知道瓦根第自返回当地后,经常私下与尼斯接触。他实在想不到瓦根第找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做什么,而且还不通过监护人。他望了望教授,教授缓缓摇了摇头,同样一头雾水。
他们追问尼斯,只听到了令他们更加疑惑的细节:瓦根第对尼斯很亲热,管他叫“我的男孩”;经常在去学校的必经之路上堵截他;赠送不乏实用价值的礼物给他。
当年陈鸥私自给尼斯和瓦根第教授做过基因分析,两人绝无血缘关系。所有这些殷勤,如果仅仅用“瓦根第把对亡子的感情转移到尼斯身上”,是无法解释的。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一个让在场三名成年人都非常不快的答案。教授皱紧眉头,放下了刀叉,脸上出现了类似“早餐盘里躺着蟑螂”的表情。
“而你什么都没和我说!”陈鸥指出,感到了被欺骗的痛苦。
尼斯抬眼望着他。
“我必须学会和人交往,但前提是你得让我自己去接触,去分辨。”
“他说得对,”教授冷静地说,“陈鸥,你得另外找心灵寄托,尼斯长大了。”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我要和瓦根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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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鸥不知道教授承诺的谈话进行了没有,自从他开始留意,他发现瓦根第几乎每天都出现在尼斯上学放学的路上,送给尼斯的礼物越来越贵重。另一方面,尼斯对瓦根第的印象从“教授的前同事怪老头”变成了“喜欢送礼物的老家伙”,正逐渐朝“睿智和气的大叔”发展。陈鸥忍无可忍,找到瓦根第,要他远离尼斯。
当时瓦根第的笑容十分耐人寻味。
“在过了某个特定年龄后,我们生活中已不会再遇到任何新的人。一切全都曾在过去发生过。”他引用了一位女作家的名言,咂着嘴,摇着头,眼睛张大,“这是第二次有人企图把我和我的孩子分隔开。而我跟你说,我不会让过去的一切再次发生。”
陈鸥仔细观察着瓦根第的面部表情,确信自己看到了明显的疯狂痕迹。“你我都知道尼斯不是你的儿子。”
“他当然不是我的儿子。”瓦根第不假思索地回答,“那又有什么关系?”他笑了,陈鸥的拳头终于忍不住落在了他脸上,把他的眼镜打落在地。
被保安拉开后,陈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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