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昭连忙道:“我没不信你,莫要如此。”这般病死了还好,若要是现在来个自杀,来日怕还要安在项羽头上。
子婴一手抬起来,像是想揪住虞楚昭的袖子,最后又讪讪的放下手,难堪道:“先生若是找到了玉玺,便求先生不忘在长安侯面前替在下说两句好话;若是没找到,便当今日未和在下见过可好?”
虞楚昭心中突然警惕,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子婴最后这态度实在是变得有些快了。
虞楚昭点头,双手抱拳拱了一下,便从石桌上站起来往院子外头走。
子婴靠在椅子上,敛目轻声道:“那就先谢过先生。”
☆、债,总是要还的
又是人间四月天,春暖花开。
虞楚昭犹记得去年这个时候自己在和项羽闹别扭,最后还是项羽扎了只大风筝给他哄好了。
虞楚昭在旧物里头一通翻箱倒柜,也未找到那个纸鸢哪去了,想必这一年来东奔西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什么地方,就像那项羽送他的青虹剑一般,遗失在兵荒马乱之中了。
项羽部队在咸阳已经停留了半月余,算算时间,差不离那楚怀王也已经回到彭城了,咸阳中民众也从最初的惶恐变成了以往一样的该做什么做什么。
这天下午,虞楚昭一路连滚带爬从南院里头奔出来,四周进来找项羽议事的文臣武将纷纷避让,以免被撞的人仰马翻。
英布正巧练完兵回头,和虞楚昭迎面相撞。
虞楚昭眼看着英布脸上出现的坏笑便知道大事不妙,可惜刹车已经为时已晚。
英布强健的胳膊一拐,正巧勒在“自投罗网”的虞楚昭的脖子上。
虞楚昭被巨大的惯性一甩,人跟秋千似的挂在英布身上一荡,瞬间身体翻转一百八十度。
虞楚昭哭丧着脸,直道刚才那通算是白跑了——他两条腿的好不容易跑过了人四条腿的容易么,这下又白搭了。
项羽单脚踩在膝盖高的门槛上,隔着二十来丈的距离恶狠狠的盯着大门口黏在一起的两人,手指关节捏的“嘎巴”作响,另一只脚就要跨出门槛来。
结果一息不到的功夫,一头愤怒的小毛驴从后院直冲出来,全身青灰的毛直直炸开,一副要追杀的样子,蹄子在石板上敲的“哒哒”作响,须臾之间已经到了虞楚昭身后。
项羽欲迈出去的那条腿又放了回去,也不活动手指了,两手一抱,看热闹。
虞楚昭尚且来不及和英布求情,被勒的半死不活,听到那响声,直道吾命休矣。
下一秒,毛驴撂起来蹄子对着虞楚昭的屁股狠狠一下,虞楚昭惨叫着带着英布一起扑进大地的怀抱。
项羽先是一愣,心道自家这个小混蛋怎么连驴子都招惹,一会儿又想着小混蛋怎么连驴子都嫌弃,最后忍不住对着好容易爬起来的虞楚昭嘲弄的一笑,摇摇头,进屋去了。
英布捂着后脑勺撞的拱起来的包,痛苦得一张脸揪在一块,道:“你怎么连驴子都招?不对,怎么连驴子都嫌你?”
虞楚昭鼻梁上磕着英布的牙印,龇牙咧嘴的翻白眼,顺便嫌弃的用袖子擦掉脸上粘到的英布的口水,一甩袖子潇洒走人。
英布在后头气得跳脚加磨牙,想追上去教训这个连累他被摔、当了肉垫子、最后还被嫌弃他的小混蛋,但是又苦于不能离开了这块地儿——否则出了项羽的视线和虞楚昭搁一块儿,回头就该找他比划去了。
英布眼珠子一转:“你就不想知道今儿你家侯爷招爷几个过来做什么吗?”
虞楚昭已经背对着英布走出五六步开外了,两靴子后跟一敲,脚尖转了九十度,侧着脸一副高冷模样:“小爷心里自然有数。”说完拍拍袖子,抬腿又走。
英布立刻抛下了“报仇”的心思,正色:“那你还跑外头去闲逛?当真以为自己就是个亲兵?”
虞楚昭凶恶的瞪眼过去,从鼻子里头哼出一声来:“小爷就要当个亲兵,怎么的!?”
英布哑然,眼睁睁看着虞楚昭扬长而去,背影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后院甘罗见小毛驴总算回来了,便从马厩的栏杆上跳下来:“撵着那山河鼎做什么去?他就那性子,你好意思和他较真?”
小毛驴发出不乐意的响鼻,目露凶光。
甘罗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拉你去找传国玉玺?他怎么就不去和杨戬借小天天呢?”
语毕,便和毛驴靠在一处晒太阳打发时间。
前厅里头,项羽竖着耳朵听虞楚昭和英布对话,听见虞楚昭竟然又出去,当即不淡定了,当着一众文臣武将的面从座椅上弹起来,一撩衣袍又跟出去。
项羽往外走,英布朝里走,两人一个照面,项羽视线在英布身上扫过去。
英布干笑两声,绕个大圈,从项羽身边走过去,一溜小跑进屋里去了。
项羽的声音传进来:“爷去去就回。”
进咸阳半月余时间,虞楚昭几乎全用在猫悄的进被封起来的秦宫里头找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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