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明月回来之后,陈星河便对巫行道冷淡下来了。巫行道找了他几次,陈星河都淡淡的。陈明月说:“我这走了一个多月,你和舍弟倒是亲近了不少。也真是难得,我交的朋友,他向来不理睬。”
“你这个弟弟接触起来才知道,不像外头传的那么乖戾。不过你们兄弟两个倒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声音都这么像,我都有些分辨不出了。”
陈明月说:“我们两个还真是一模一样,连个区分的胎记都没有。不过我小时候跟他打架,被他用刀子划了一下,小臂上留了一道疤。”陈明月说着撩开袖子给他看,果然一道疤,伤的不深。
“这么狠的心。”
陈明月说:“他从小性子就狠,如今还算是好些了,你不知道他小时候的样子。这样也好,两兄弟若是一个样,有什么意思。”
秋天过去就是冬日,天气渐渐寒冷起来。有下人送了冬衣过来。陈明月问:“谁送的?”
“二公子送的。”
陈明月倒是吃惊,扭头看了巫行道一眼,又去问仆人:“真是老二送的?可曾有说什么话?”
“也没说什么,只说天冷了,别的没有了……啊,二公子还说了,说这冬衣是两份的,给客人也备了一套。”
“还有我的么?”巫行道说着就过来取开了,他身量要比陈明月高大许多,那两件衣服一看就看出不一样来了。他拿了玄色的那件,披在身上试了试,陈明月盯着袍角笑说:“我这二弟,自己喜欢梅花,便以为人人都喜欢。”
巫行道闻言看了看袍角,果然在袍角看到一枝梅花,估计是怕他不喜欢,所以梅花的款式和他素日在陈星河身上见到的并不一样,只是简单一个轮廓,倒也别致。他穿在身上,说:“是暖和,替我多谢二公子。”
仆人躬身去了。陈明月说:“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突然送冬衣过来,这么多年也未见他有这么体贴,还能想到我的客人。”
“他这个做弟弟的既然送了你东西,你这做哥哥的,岂不是也该回点礼?两兄弟,还是要和睦的好。”
陈明月说:“那我也送一套衣服过去就是了。”
第二日的时候,陈明月果然让人也送了一套冬衣过去。仆人托盘里盛了,托着出了近水台,要往摘星楼去。半路上却碰到了巫行道,从怀里掏了一个东西东西过来,塞到衣服里面,道:“这是我答谢二公子的,一并送去吧。”
仆人把东西送进了摘星楼,一进去便闻见梅香阵阵。这季节才刚入冬,梅花都还没开,进了这屋子,却像是梅花满院一般:“禀二公子,大公子给您送冬衣来了。”
陈星河正趴在案前画着玩,闻言放下了手里的笔,抹了一把手上的丹青,抬头问:“也是衣服?”
话说完,嘴角便哂笑一声:“放着吧。”
“还有大公子的那位贵客也送了东西,说要答谢二公子。”
陈星河一听赶紧跑了过来,掀起那衣服就扔到了地上,只看到托盘上放着的一封信。
他取开一看,见上头不过寥寥几个子:“怎不理我?”
他笑了笑,说:“你等一会,”说着他便到案前,回了一封信,装到信封里:“送还给那位贵客。”
巫行道就在门口等着,见送东西的仆人出来,便拦住了他,取开信一看:“你可不许再喝酒,喝多了酒,我怕你认错人。”
他看了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吩咐那仆人去了,自己溜到了摘星楼,推开窗户道:“我有一坛好酒,你要不要喝?”
陈星河却在那里正儿八经地画丹青,头都不抬说:“戒酒了。”
巫行道闻言翻身进了屋子,走到案前:“你画什么呢……噗,哈哈哈哈。”
他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陈星河大窘,抬头道:“你笑什么?!”
“你这画的是什么?”
“我这上头不是题字了么,驷马奔腾!”
“我就是看到了这上头的字才觉得奇怪,我看着像是狗,不像马。”
“你……”
“笔给我。”巫行道说着就撩起了袖子:“我来教你怎么画马。”
陈星河把画笔给他,巫行道重新铺了纸,不过寥寥数笔,一匹骏马就跃然画纸上。
陈星河本要讽刺他几句,看到画上的马,却只剩下赞叹了:“你好厉害,这也会。”
“你说你,玄术不会,身为读书人,书没读好,画画也画的四不像。你除了勾搭人,还有什么别的本事没有?”
“本公子会蹴鞠。”
“还有呢?”
陈星河想了半天,好像突然泄气了,说:“我确实没什么本事。”
巫行道闻言忽然搂住他,亲他的耳朵。陈星河挣扎说:“你这是做什么,放开!”
“不放。”巫行道说:“说,怎么老不理我。我来找你,你也不肯见。”
“你是我哥的贵客,我可不敢招惹,免得被我哥说闲话,说我骚扰了贵客。”
“我发现你还有一个本事。”
“什么本事?”
“嘴巴厉害。”
巫行道说着捏着他的下巴,就亲上来了。
这一年的冬天,十分不太平。韩门出了大事,韩门主韩密夫妇无辜惨死,据说杀死他们的是他们的继子林云深。
“这可是名副其实的白眼狼。”陈青说:“人们都说这林云深的师傅九幽道人,是修阴山术的,所以林云深也学得一身邪术,下了山就开始为非作歹。七里镇有一户人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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