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刘氏,刘氏心领神会,便道:“既然是二弟有事,弟妹就快些过去吧,母亲这边有我就好。”
徐氏有些无奈,但这件事是一早商量好了的,快小半年的时间了,就这么一次机会,她实在不能错过,便向刘氏歉意地笑了笑:“多谢大嫂了。”
刘氏道了一句:“不妨事。”便领着自己的大丫鬟碧桃进了花厅。
徐氏却是跟着周妈妈快步的走到了外院,去了云昌衡的书房,她刚刚坐下,不一会儿,却听见云昌衡和一个少年的谈话声在门外响起来。
与云昌衡走在一处的少年正是秦通桥,秦通桥明年便要下场了,正与云昌衡说着一些制艺上的事情。
“前些日子老师给我布置了一篇时文,题目乃是从《孟子》和《大学》中各选了一句,拼凑到一起的。世侄看了,觉得前言不搭后语,却又不知该如何去与老师分说。”
云昌衡当年乃是二甲的第一名,差一步便入三甲,做了探花的人物,学识上自然是极好的,他笑着答道:“这种题目叫做‘截搭题’,虽然冷僻些,但其实要比一般的题目好写一些,只要立意新巧,倒是比那些给定了立意的题目要好做些。”
秦通桥细细想了想,道:“小侄明白世伯的意思了。”
两人走入书房,秦通桥抬眼看到堂内坐着个三十岁出头的夫人,便知道是云昌衡的妻子,想到自己此行是要给云家相看的,他不由得红了脸,扭扭捏捏的给徐氏行了礼:“见过世伯母。”
徐氏见他扭扭捏捏的样子,却是有几分失望,这孩子在外面一直不错,怎么一面对女眷就变得斯斯艾艾起来。
但转念一想,秦家家风严谨,秦公子年少丧母,没什么女子在身边伺候,见到不相熟的女眷自然有些紧张。
再者,他这般紧张不也是说明他重视和阿芷的亲事吗?
云昌衡笑着坐到了徐氏的左手边,又给秦通桥让了坐,几人坐定了,徐氏方才笑着问秦通桥:“方才我听你们在讨论学问,不知秦公子可是打算明年春闱的时候下场?”
秦通桥似是知道自己刚刚太扭捏了些,便抬起头来,面色虽然仍是有些红,但比刚刚大方了不少:“老师说小侄时文的火候差不多了,打算明年便叫小侄下场试试。”
虽说是“试试”,但他是北直隶的解元郎,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会轻易下场?徐氏娘家的三侄子徐冠栋也在准备科考,去年乡试刚刚中了举,但他的座师却没让他去参加这一年的春闱,只说他的火候还未到。
徐氏笑道:“那边提前祝秦公子高中了。”
秦通桥忙起身向徐氏行礼,徐氏见他举止知礼,又笑着问了问他家中的情况。
“祖母前些日子犯了秋疾,身上有些不爽利,便未能前来向老夫人祝寿。”秦通桥自幼丧母,乃是由其祖母养大的,故而与祖母感情极是深厚。
徐氏知道秦家的老夫人身体不好,时常犯病,当下便唤来了周妈妈,叫她从包一只上好的老山参过去。
秦通桥推辞不过,只得收下了。
徐氏又问道:“秦老夫人有恙,却是不知如今贵府何人管事?”
若是放在别处,徐氏这话便是问的有些唐突了,但是如今她是存了相看的意思在和秦通桥说话,自然要打听清楚秦家的情况,免得云彦芷嫁过去吃亏。
秦通桥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云家心疼女儿,故而才有这么一问,他恭恭敬敬地答道:“家中早在祖父去世时便分了家,如今我家的家事是由祖母身边的管事妈妈在料理着,外面庄子和铺子上的杂务则是父亲和几位管家照看着。”
徐氏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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