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忽然做了个撕开信封、展开信的手势。
陈昭愣了愣,好半天,方才会意过来,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刚才那个黄色的信封。
撕去封口,这轻飘飘的信封里,只有一张白纸。
,另一行,似乎是密码,“870126zh”。
她不解其意。
再抬起头时,街道那头,却已是人影空空。
她从别人的口中听到钟邵奇离开上海的消息。
而钟邵奇到最后,也没有向她告别。
陈昭揉了揉眼睛。
好半天,却又想笑自己孩子气。
都二十七岁了,她想,都二十七岁了,也应该学会,成年人的道别,是不需要那么多繁文缛节的。
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一低头,再回过神。
会等的人或许会等,该走的人,从来不会久留。
只是----
或许她还不敢分清,二十七岁的钟先生,究竟属于哪一类。
=
晚上十二点半。
回到自己的小阁楼里,陈昭一边擦拭着刚洗完、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盯着电脑屏幕,用“一指禅”按部就班地输入用户名和密码。
确认无误,回车。
按键摁下的一瞬间,电脑页面却卡在登录页面上一动不动,彻底死机。
陈昭:“……”
她以为是自己这部二手电脑系统太过于陈旧,无奈间,拿起鼠标划拉好多下,页面依旧还是个无响应的状态。
正准备按下关机键重启,鼠标键又闪烁几下----
恢复正常,页面加载完毕。
她看着发件箱和收件箱里一致(2800+)的数字,嘴角一抽。
敢情是数据过载才死机,这也太----
等等。
2800封信?
她颤颤巍巍地打开收件箱,倒序排列。
邮箱里的第一封信,发出时间显示在2006年6月27号,从本邮箱发送到本邮箱,仿佛一种自问自答,打开,只有七个字,写的是:陈昭的毕业典礼。
还有一张已经失效的图。
陈昭一怔:她当时焦头烂额,除了回学校拿了一次成绩以外,压根就没去参加所谓的毕业典礼。
接着往下拉,6月28日,三个字:没找到。
6月29日,七个字:上海怎么这么大。
越看越觉得好笑,也越看越觉得,心里无端难受着。
鼠标仿佛永远都划拉不到底,在那如出一辙的“找不到”、“还是没有”的表意里,如同在绝望的情绪里漫游。
他并不是每一天都写。
写了,也不过寥寥几个字,从头到尾,没有一笔写“想念”,也没有一笔谈“喜欢”。
可这一写,是从2006年到2014年,整整八年。
在最近的一封。
2014年8月2日,昨天,凌晨三点半,这大概是整个信箱里,最最长的一封信。
他写着:“这世上只有喜欢是不够的,可是从始至终,我对你,何止是这么飘忽的两个字。”
所以啊。
他写:陈昭,往上走吧。
----我们会在那里重逢。
第26章番外一
他总会想起那一年。
薄雪纷纷的冬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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