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山雨要了杯拿铁,还收到了小姑娘悄悄附赠的两只夹心面包卷。
他端着东西坐到角落里,耐心地等了一阵。
然而,直到戚山雨就着面包卷,把一整杯咖啡都喝完了之后,也没有等来动画公司的几个女孩中的任何一个。
这时候,柳弈的信息追了过来,【喂,小戚警官,你跑哪儿去了?说好的去去就回呢?】
戚山雨看了看时间,距离他收到匿名消息,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了,如果那个人真有什么话想对他说,应该早就来了。
既然到现在都还没有来,那么最大的可能x_ing就是,那人临了又犹豫了,于是放了他的鸽子——这样的情况,他们这些当刑警的以前也没少遇到过,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于是戚山雨回了条“我立刻就回来”的消息,然后到前台给柳法医打包了一些可以当宵夜的点心,转身就往电梯间走去。
这时已经是晚上将近十点了,早过了客人们活动的高峰期,而且外头还下着大雪,除了前台两个在值班的接待员之外,偌大一个大堂,再没有其他人。
酒店的电梯设置在大堂斜后方的电梯间里,位置有点儿偏僻,和咖啡厅刚好在对角线上。
戚山雨独自穿过空空荡荡的大堂,正要进入电梯间,迎面却忽然撞上一个人。
“哎呀!”
来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踉跄退后了一步,捂着被撞疼的肩膀,抬起了头来。
戚山雨认得这个人,正是坠崖的宋菲菲的男朋友,马铭锡。
不过,此时马铭锡看起来很是慌张,他一看清戚山雨的脸,立刻露出了如释重负一般的表情,然后伸出手,猛地拽住了对方的衣袖,“我、我记得你好像是当警察的,对吧?”
马铭锡突兀地问道。
“嗯。”
戚山雨皱起眉,“出什么事了?”
“这、这个……不是,那个……”
马铭锡的语言表达能力显然很不怎么样,一着急说话就直打磕巴,他干脆直接伸手拽住戚山雨的胳膊,拉着人就往电梯间后方的走廊走去。
“就是,刚才吧,我看到有个男的,拉着个服务生往这边走了……我瞅着,那妹子好像挺不愿意的……就是……就是那种……”
他一句话说得颠三倒四的,不过戚山雨倒是听明白了。
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走廊,是酒店的服务区域,包括桑拿房、按摩室、理发厅等等。这个点儿,各家店铺自然是都关了门的,走廊灯光调得有些昏暗,也没有人出入,看上去安静得有些涔人。
“这,这儿呢!”
马铭锡将戚山雨引到走廊的尽头,指了指一扇半掩的房间门。
戚山雨看到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印着“清洁间”三个字。
他推开门,里头没有开灯,几乎漆黑一片,但能听到有人声从房间深处传出——是年轻女孩的呻吟低泣声,以及男人粗重的喘息和怒骂声。
戚山雨一脚踹开门板,疾步冲进房间。
然而,就在这时,他却觉得身后的光线骤然一暗,然后传来“咔”一声,那是房门关上的声音。
——不对劲儿!
他的眼睛还没能适应黑暗的环境,此时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但身为刑警的警觉却告诉他,这动静绝对不正常!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感觉到了异常,猛地回身的瞬间,他的侧臀已经骤然一疼,被什么锋锐的东西给狠狠刺了一下!
他顾不得管屁股上的疼痛,伸手薅住身后的人,然后手臂一提,肩膀一撑,来了个标准的过肩摔,将袭击者狠狠地掼到了地上。
“呜啊!”
袭击者只哼叫一声,就立刻没了动静。
房间里女人的低泣和男人的粗喘依然在继续,戚山雨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在靠近门边的墙壁上摸到了电灯开关,“啪”一声打开了顶灯。
马铭锡已经被他摔昏了过去,这时正口吐白沫,两眼翻白,跟一只翻着肚皮的青蛙似的,四仰八叉躺在地板上。
而他刚才听到的声音是从房间的角落传来的——那里自然没有什么人,只在地上放了一根录音笔,正循环播放着一段男女燕好的录音。
“卧槽……”
戚山雨低声骂了一句,然后伸手,将还c-h-a在自己左臀上的小刀拔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急诊室里,柳弈笑得根本停不下来,眼看着就快要岔过气去了。
“柳哥,你能不能别笑了!”
戚山雨瞅着柳弈两眼眼角那两点s-hi漉漉的可疑水痕,只觉得十分心塞。
“好,好好,我不笑了……噗!”
柳弈一边勉力止住狂笑,一边伸手擦着眼睛。
给戚山雨做清创缝合的急诊医生,也是一副憋笑憋得很辛苦的表情,但他仍然尽职尽责地给可怜的小戚警官处理完伤口。并且显然这位大夫的技术确实十分过硬,完美地承受住了忍笑的考验,没有手抖,把伤口精精细细地缝得十分漂亮。
“不要紧,伤口不深,已经给你处理好了,明晚来换个药,记得不要碰水,过几天就能拆线。”
医生示意病人可以穿好裤子了,然后他强忍笑意,尽职尽责地补充了一句:“放心,应该不会留下明显的疤痕的。”
戚山雨郁闷地提上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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