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珠一时未解,这时候又见来人催促,让云姑一并去前头听询,云姑只得叮嘱东珠:“按规矩,我们都要带到宫正司问话,在我们回来之前,会有宫正司的女史们前来服侍娘娘,娘娘暂且忍耐,不要妄动,一切等奴婢回来再说。”
就这样,东珠眼睁睁地看着云姑以及承乾宫所有的人,都被宫正司的人带走了。
整个承乾宫死一般的静寂,那些新派来的女官们,像侍卫与牢头一样紧紧盯着她,她们不与她说话,只是她走到哪里,便跟到哪里。
同时,还有一班人,在悄无声息又仔仔细细地搜查着她的宫殿。
东珠不喜欢别人盯着自己,更加不喜欢那一双双或胖或瘦或粗或细的手去翻检她的被褥、她的衣服,虽然看得出来,这些人训练有素,又十分的熟练,她们虽是翻检,但是极为小心,并不会损害那些东西,同时每一样看完之后又会放回原处、保持原样。
一些人在查,一些人在记。
她不知她们要查什么,也不知她们要记什么。
从最初的惊惶到后来一两个时辰以后,东珠反而镇定了,她索性一动不动地依旧坐在井边的凉榻上。
她在等,等着那个所谓的结果。
第七十二章 心恨未消又添愁
乾清宫南书房内,皇上召集了安亲王岳乐、秘书院侍读学士熊赐履,以及内大臣索额图,另有费扬古、明珠等人正在讨论鳌拜刚刚呈上的折子。
鳌拜此次行事越发雷厉风行,只一天之内就将苏克萨哈之案审结,共列了二十四项大罪,非要以凌迟之刑将苏克萨哈法办,并且要株连九族。
这是要将苏克萨哈一窝连根端了去。
皇上虽然也不喜欢苏克萨哈的为人,但是却觉得此次他能在自己亲政后主动辞去辅臣之职其实是在暗中帮衬自己,以退政来保身,就算以往有再大的罪过,这人都要退了,还何苦揪着不放呢。
皇上心中如此想,却没有立时表态,他先是把目光投向安亲王,而安亲王端着茶盏慢慢品着,显然并不急于开口,于是皇上只得又看向熊赐履。
熊赐履是顺治十五年的庶吉士,进士出身,是朝中的年轻才俊,也是父皇当年说过可以接替翰林院掌院大学士王熙的人选。
王熙有才,是汉官中的佼佼者,也是父皇最信任的汉官,其父王崇简曾官至礼部尚书、太子太保。父子两人同朝为官,颇受父皇的信赖。只是可惜,因为父皇在驾崩前的真正遗诏是由他代笔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他知道父皇真正的遗愿,所以当太皇太后代拟的那份“罪己诏”出世后,王熙即使再有才,也不可能再在朝中为官了。
在辅臣柄国的七年间,所有汉臣都受到了无情的打压,熊赐履作为政坛新客只得暗自蛰伏,不问政事,潜心问学,在康熙六年完成了自己第一部 重要的理学著作《闲道录》。
正是这部书,让同样喜欢理学的康熙大加赞赏,于是熊赐履开始进入少年天子揽才的视线中。
在来到皇上身边任侍读之后,熊赐履又进呈了一份《万言疏》。该疏对顺治后期、康熙初年的时政特别是四大辅臣推行的种种政策提出尖锐批评,更明确提出治乱本原之地,“亦在乎朝廷而已”。建议少年天子加强儒学修养,以程朱理学为清廷“敷政出治之本”。正是这道奏疏,使康熙皇帝对熊赐履刮目相看,在亲政之后当即授其为秘书院侍读学士。
熊赐履虽然知道审时度势,但他为人贵在正直,所以坦然说道:“苏中堂为人奸猾,好钻营,以往谋政的确有许多不当不实之处,但罪不至死,更不及株连九族。鳌少保真是睚眦必报的性子。”
明珠有些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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