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指院子里苍翠欲滴的榕树,“陶然,看到那棵树了吗?”
“恩。”可是求婚跟树有什么关系?找它做见证人?
“它挺拔苍劲,傲雪凌风,像一个伟岸的男人,为这片院子撑起了一片天。”他回头盯着她的双眸。
“陶然,如果这棵树就是我,那你就是扎深于泥土里的树根,盘根错节,根牢蒂固。有你,我枝繁叶茂,没你,我枯朽腐烂。”
她语文不好,此刻能想到的词大概只有荡气回肠,陡然生出一种念头,就算此刻城市就倾覆,她也再无遗憾。
她的‘你生我生,你死我陪’。
他的‘有你,我枝繁叶茂,没你,我枯朽腐烂’。
所以还是她完败,因为她的誓词里是陪伴,而他的誓词里是融为一体。
她还记得他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过,陶然,等我们结婚那天,你一定会觉得,你这辈子做过最骄傲的一件事就是,从十五岁开始爱上一个叫慕时丰的男人。
说这话时,那年,她十五岁,他十八岁,其实还算不上真正的男人。那个时候她还小,觉得要是一辈子跟他在一起,应该不会后悔,现在呢,是骄傲。
趁着她因感动愣住的间歇,他把戒指戴在了她手指上,放在唇边轻轻亲吻了下。
他挑起她的下巴,学着她之前的语气,“哎吆,我草啦,我怎么找了个爱哭的小男人,退货退货!”
她哭着哭着就笑了出来,他单漆跪地将她抱在怀里。
太阳高挂在半空,榕树招摇着枝叶,相拥的两人,被清风吹起的裙角,这一切被他人定格在无数张照片里。
第十九章
江迎东看着刚传过来的照片,想点击叉叉关掉,可画面上的她美的不像话,在关与不关之间他竟纠结的不行。
这种纠结不亚于他在无硝烟的谈判桌上决议供应c国军火还是供应m国军火。
反正在道上的名声已经坏了,再多个纠结症称号,也不足为奇。就是因为前几天当着他们那些人的面说了句,“终于更新了”被发现看小说后,道上开始盛传,tr雇佣兵公司的老板已神志不清,进入疯魔阶段。
鼠标在照片上来回晃动着,眼睛半眯着盯着照片上另一个多余的人,大夏天的抱这么紧,就不怕中暑?!
他抬眼看向阿城,“你不是前几天打中了慕时丰的胳膊吗?”
阿城不知道他何出此言,难道又要找他算旧账?不敢多说,只是点点头。
江迎东把鼠标扔下来,开始数落他,“阿城,不是我说你,你现在的枪法烂的不像话!”
阿城,“……”他真要打人了哦!
“慕时丰的胳膊中了枪还能这么用力的抱着陶然,你说你那一枪是怎么打的?!”
阿城:“!!”
江迎东站起来,又拍拍椅背,“你坐过来,你不是电脑高手吗,把照片上慕时丰部分都给我ps掉。”
其实阿城也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他看向江迎东问了句:“把慕时丰的头ps成你的吗?”
江迎东被呛的干咳起来,赶紧别过头,他抽了张纸巾擦擦嘴巴,“阿城,你现在真不得了了,我说一句话你有十句话等着我!”
阿城腹诽,知道了还自讨没趣!
之前没看到这些照片,等他把邮箱里的所有照片都看了遍后,神情有些严肃,望向正坐在沙发边上刷手机的江迎东:“六哥。”
“说。”
“慕时丰已经猜到了我们还活着。”
江迎东不自觉的握紧手机。
阿城继续:“慕时丰现在要做的事这么多,恨不得将一分钟掰成六十二秒,还哪有闲情逸致给草坪除草?他应该已经察觉到隐藏在他别墅周围的我们的人,可又无法确定到底是何人,所以就出来除草和秀恩爱。”
江迎东闻言后默不作声,许久才又问,“他这么做的目的?”
“不管是谁监视他们,对于他们在别墅的一举一动都会格外留心,他们除草秀恩爱,势必会引起注意,监视他们的人如果要向上头汇报,会选择照片或是视频最直接的说明方式。”
江迎东点点头,“继续。”
“照片拍了,视频录了,要怎么第一时间传送出去?自然是网络。以慕时丰的黑客技术,轻易查到照片或视频的去向,轻而易举。其实他也在赌,赌监视的人会拍照片送传,他运气好,赌赢了。”
阿城停下滚动鼠标,征求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江迎东冷哼一声:“你不是能死了吗?号称安全防御技术比慕时丰要强一万倍,现在歇菜了?”
靠,他什么时候说比慕时丰强一万倍了?再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呀!
身份暴露,原本是一件比较忧伤的事,可是江迎东的嘴角有着上翘的弧度,想到她或许猜到他还活着,他就莫名的……期待。
阿城又很不识好歹的泼了碗凉水,“就算慕时丰知道了是你,他也不会告诉陶然的。”
说完后,他想到了手机里存储的那个小猫喝敌敌畏的动态表情图,他真想夺过来自己喝下去算了。
江迎东手里的手机差点被掰弯,眼神凌厉阴狠。
阿城眯了眯眼,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两根蜡烛。
最终,江迎东还是控制住自己,只说了句,“阿城,你不说话,我不会当你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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