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很无助,我也知道她确实无助,但是能怎么办呢?我没有第二笔钱再给她,这个忙,我真的帮不上了。
过了几天,接到警察的电话,问我认不认识金琳。
我说,认识。
被告知金琳晕倒了,被送到医院,联系不到家人,所以医院报了警。警察说在金琳通话记录翻到我的号码,因为是最近联系人,所以给我打过来。
我只好赶去医院,守了她一天,总算醒过来。
“你这样,于事无补,不如想想办法。”
金琳已经脱了力气,眼神空洞望着天花板,呆呆躺着,一会儿眼角淌下两行泪。
她这样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去外面买饭,先给她将养好身体。回来的路上看到人群闹哄哄围上住院楼,看过去有个女人扒在窗台上,好像要跳楼。虽然距离远,但是女人的身形和楼层我很熟悉,心头一紧,忙往回跑。
我回去的时候,金琳已经被医护人员和保安强行救下,她蜷在病床上,就像病恹恹要死去的羊。医护人员嘱咐了什么,我没听进去,后来人散了,屋里只剩了我和金琳两个人。
其实这件事我已经想通,不生气了。即使它的发生谁也不想,但它就是发生了,接下来无论是公司倒闭,银行强制收回我的房屋,还是怎样,事实已经不会改变。我们要做的是应对,去解决。
我理解金琳遭受打击后痛苦、绝望的心情,但是我很讨厌她现在这副样子,竟然宁愿想着去死也不去想想应对策略。是,她是可以死,一了百了。那搅进这件事的人呢?我呢?我好端端被她拉扯进来,是活该,谁让我好心没处使,打肿脸充胖子呢。但我的钱不能这么平白无故没了,那是我辛辛苦苦多少年攒下来的积蓄基业。她要死,随便,还了我的钱再死,到时候我绝对不管她,可能还帮她选块风水宝地!
我脾气不好,“当”一声把买回来的饭扔到桌上,叉着腰在她床边走来走去,几度压制怒火未果,索性冲她吼出来:“金琳我告诉你,现在不是只有你委屈!我他妈才委屈呢,你的破事和我有关系吗?老子基本把全部积蓄给你垫进去,他妈还没听着响呢,事情就搞成这样,你对得起老子吗?
以前你说,你最喜欢爬到顶端,向下俯瞰的美妙感觉;现在呢?不喜欢了吗?你还没有爬到顶端,就觉得累,不想爬要往下跳吗?你知不知道,每个能爬上顶端的,并不都是一步登天上去的!谁不是摸爬滚打,起起落落,掉下来再往上爬,有了教训,下次总比这次爬得更高一点。如果落下来一次,就像你这样,再也不愿意爬,那就永远没有机会去感受顶端的风景。
金琳你想想,你活这一辈子是为了什么呢?你费心费力读名校,考研考博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现在去死吗?如果就是为了这个,那你现在从这里跳下去,我不拦你。如果你还有不甘心,还想去向往的地方看看,现在爬起来把饭吃了。
反正多不过就是死嘛,既然你已经做了准备,就不在乎早死一天还是晚死一天。这番折腾还没够呢,你现在死也是死,折腾到底死也是死,万一死到最后没死下去,起死回生了呢?
反正不管你怎么想,我借给你的钱不是白来的,我一定要拿回来。你和蒋卫龙是不是夫妻我不管,还有没有夫妻情分我也不管,但是他卷了我的钱,我就要管。所以你先给我留着一口气,跟我报案。除非蒋卫龙死在国外,否则我不会让他花着我的钱逍遥快活!”
说完这些,金琳还是没有动静,我便把饭盒打开,直接把饭喂到她嘴边:“呐,你起码给我吃上一口,吊着一□□气,等警察来给我把案报了,算我不白帮你这一回,行不行?”
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软一点。金琳突然哭了,不知是刚刚被我骂觉得委屈,还是怎样,反正总算有点反应,那就很好。
“行了,多余的事先不想,好好把饭吃了。这几天把身体养好,至于你公司的事,咱们再想办法解决,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在你公司也算投了不少钱,这把我不能亏啊,所以我一定会帮你,不用担心。”
金琳泪眼朦胧看着我,已经分辨不出她的情绪是高兴还是内疚,或者感动:“海誉,你为什么总这样……你知不知道,这样真的吃亏。”
“知道啊,但你不是说,我是冤大头嘛,这也是命。你看像我这种倒霉命格,就适合做冤大头;袁世凯那样有皇帝的命格,就能做袁大头。”
我的话把金琳逗得笑出来。我看她笑,便把饭盒递给她,她也好好接下。
“这两天你先在医院养着,等身体好一点,我陪你回公司看看。”
我说了这话,金琳果然又要哭,我忙止住:“哎哎,你现在怎么回事儿,老哭哭啼啼的。以前你欺负别人哭的时候可威猛了,现在和猫似的!”
她由哭“噗嗤”笑出来,不笑了以后,叹出一口气,神色格外落寞:“海誉,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开心,是因为有人逗你笑;你流泪,是因为逗你笑的人不在了。”
第66章
借钱给金琳这事,我知道不能再瞒宝儿。这件事已经发酵起来,不是当初那么简单。
晚上回到家,屋里黑灯,以为宝儿睡了,怕打扰她,打算洗漱了去客房睡。路过餐厅,看到桌上给留着饭,心里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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