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的黄泉草一一枯萎,半树的桃花雨洒满了一地,也落在俩人身上。
“你来了。”
“我来了。”
光秃秃的桃树下,一男一女紧紧抓住对方的手,相视而笑。
谁也没有看到,瞬间颓败的桃树枝丫上,忽然长出了一片绿叶。
作者有话要说:
时隔三年,唉,我有毒,当时明明快完结了,死也撸不出来。
这个文还有没有交代清楚的,这两天补个番外吧。
第65章 番外
…… 岷山,织云峰。
云亭中摆着一张矮几,旁边小火炉炽热,其上的长嘴水壶中沸水翻腾。蒙春秋坐于蒲团上,提起小火炉上的水壶,冲洗茶盘中的茶具。
初生的朝阳未现,只万丈霞光迸射,云雾缭绕山峦叠嶂之境镀上一层璀璨金光,美轮美奂,比之仙境似乎也不差多少。
“道友好雅兴。”人未至,声已近。
蒙春秋面前不见意外,微微一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请你吃茶。”
左临风踏云雾而来,瞬移已至。
“坐。”蒙春秋坐了个请的手势,但见对面已经摆着蒲团,矮几上也放着一只茶碗,就好像此间主人早已料到有朋自远方来。
“老匹夫,我却不是只吃一碗茶就罢了。”左临风道袍拂动,轻飘飘落在蒲团上。
蒙春秋蹙眉:“几十年不见,你这一头白发什么情况?”
“别提了,倒行逆施,暂时还死不了。”左临风有些悻悻然,而后又仿佛不甚在意道,“你也别跟我打太极,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来。”
“先吃碗茶败败火吧。”茶勺倾斜,碧绿润泽的茶水流入碗中。
左临风拿起茶碗又放下,眉头越锁越深:“穆离那副身体是怎么回事?”
“看来不探个究竟你是静不下心了,亏我狠心拿出云尖煮茶,暴殄天物。”蒙春秋抱怨了一下,俊秀的颜上满是惋惜,“还能因为什么,殷家那姑娘入了障,用你徒弟身前的尸骨捏了具骨身呗。”
“这事大家都知道,说重点。”
蒙春秋眉峰一挑:“行吧,那我就说点你不知道的。”
“当年事发,殷姑娘一路潜回都城,没想到时运不济半路碰到你师父。那骨身炼得再好到底也不是她的,她被你师父一掌拍得魂魄离体,香消玉殒了。”
左临风道:“那穆离又是怎么住进去的?”
“你这问题好笑,那本就是她身前骨,怎么住不得?”
“谁问你这个,当时她明明落入了地狱门……这不可能。”左临风似乎十分纠结。
蒙春秋拿起茶碗晃晃,“你亲眼看到了?”
“我虽没有亲眼看到,但回昆仑之后,发现穆离的命牌碎了。”说这段话时左临风的语气有些沉重,似乎不愿意回忆这段往事。
蒙春秋默了一下,话锋一转:“说实话,你是不是对你那徒弟有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左临风的面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完全黑了:“我艹,你这思想好肮脏。”
蒙春秋面上讪讪,小声嘀咕:“怪我咯,谁让你一把年纪不搞对象,一生都在为徒弟奔波。”
“我就是养条狗它离家出走我都上火,何况穆离是个人。”左临风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直跳,“我抱她上昆仑山时才几斤重,把屎把尿把她拉扯大,她叫我一声爹我都当得起。”
蒙春秋尴尬道:“算了算了,都是误会。”
左临风一拍桌子:“误会你老二,你不仅侮辱了我的人格,还践踏了我的尊严!”
“你一个得道高人怎能用这么下流的词汇……”
左临风冷笑:“等我平了你的织云峰,你就知道我下流不下流。”
蒙春秋:“……我错了,别这样。我送你三斤云尖,顺便卖你个消息,你师父在极顶山开了个赌场,你徒弟这事是他办的,至于怎么办的我也不知道,不信你自己去问他。”
……
于是后来,左临风提着三斤云尖悠悠哉哉下山了,面上全不见来时的阴霾。
而蒙春秋则痛心疾首,俩人的心境一下子反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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