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抢,还如此冠冕堂皇。”聂醉儿收回手,缓步上前,锐气尽露。
聂二叔和聂三叔见此,话不多说,退后一步,对着身后一抬手,“既然侄女儿如此说,叔叔们也不好解释了,那……”
“太子殿下驾到。”
堂外忽听一声高喊,聂二叔声音一顿。
隐于角落的谢灵沁足尖儿都是一颤。
太子来这里做什么?
福悦赌坊是江糊势力,是个权贵都只敢暗里结交,更惶论如今虽没有人议论,却大多数人心知肚明的,并不受皇上荣宠的太子。
此时,灵堂里所有的人立马收剑回销,望向了门口。
那只带着一名护卫从容而来的男子。
似一捧雪,透着寒,秋风揽月,却不可亵渎。
白玉发冠,黑色素袍,加一双冷沉的凤眸,气势无声中凌冽。
那是居于高位的王者天生而带的贵气,是太过俊美绝伦而让人折服的本事。
“见过太子殿下。”
所以齐齐跪礼。
聂醉儿低眉垂首,“没曾想太子殿下驾到,民女荣幸,家父得福。”
“人死,为空,愿安歇。”宇文曜走过来,并不叫人起身行礼,而是缓步上前,拿过一旁的纸钱,轻轻的放于火盆里。
每一个动作,都叫人提起了心,大气不敢出。
“今日家父下葬,让太子上心了。”半响,聂醉儿率先起得身来,轻声道,“我想,我这些叔叔伯伯们,也自是感激的。”
这话,意有所指,宇文曜扫她一眼,凤眸里光束淡淡,“哦?既然如此,为什么,看起来,这里不太平静。”
“太……太子,小民等,正在处理家事。”那聂二叔此时紧着声抬起头回道。
“家事?”太子不看他,而是拈着手指,语气深沉莫明,“不管是家事,还是私事,这是北荣都城,是灵堂,当该死者为大。”
聂二叔心一沉,脸上忙搭着讪笑,“太子殿下说得是,小民万不敢在此造次。”
“知道就好。”
太子这才理了理袖子,眸光又往灵堂某处一扫。
谢灵沁顿时一惊。
太子发现她了?
不会把她给拧出来吧,这厮没人性的,小心眼的,狭隘的……
“心胸要放宽。”谢灵沁正思着,便听太子道。
话是对着所有人说的,话落,便直出了灵堂。
可是,谢灵沁就觉得,那话是对她说的。
当然,太子走了,灵堂里气氛却比方才还要紧张,谁也不敢动手,聂二叔站在那里没有动作,而他身旁,一脸肥肉的聂三叔,以及一帮手下也不敢有所动作。
聂醉儿看他们一眼,恍若他们不存在似的,这才看向身后,“安排下葬吧。”
“是,大小姐。”
仪队出发,棺木居中。
聂醉儿跟在棺木之后,出了灵堂。
身后,聂二叔和聂三叔尽皆带人跟上。
看着一脸悲伤,实际各怀心思。
送棺木就要出城吧。
这一出城,可就不用顾忌任何人了。
聂醉儿就这点儿人,还能活着?
谢灵沁一身男装跟在人群后头,心里思绪转着,却觉身旁有异,偏头一看,不远处,竟是熟人。
白玉。
那个白面小生。
此时也跟着一些百姓在队伍后头。
这是,要救心上人还是杀夺了自己chū_yè的?
而殡仪队刚出了城进入一处山林。
厮杀,起。
聂醉儿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看来是早有埋伏,自身武功也不弱,可是很明显,聂二爷和聂三爷也早有准备。
本阴云蔽日的山林里,瞬间被血染红。
不知何时谢灵沁与白玉凑在了一起,隐一棵大树上。
“你在这里做什么?”白玉问。
谢灵沁睨他一眼,“看有没有商机。”
“商机?”
“嗯。”谢灵沁也懒得解释,轻抬下巴,示意白玉看向下面。
此时,两方显然已经打成平手。
聂二叔,聂三叔武功高强,聂醉儿也不弱。
这一场,不管谁赢,以后的福悦赌坊都是大伤元气,只怕,这才是有些人想要看到的。
而太子今日一出……
谢灵沁倏然明白了,太子的确是露了一面,可是正因为他露那一面,让聂二爷等人不敢在灵堂动手,而改在这城外。
看似是不要污浊了都城,实际上是给了聂醉儿逃命的机会。
一路出城,聂醉儿如果要逃,有千百条路。
看来,这太子和福悦赌坊有机缘啊。
又或者,这个太子,也好聂醉儿这一口?
又或者……
也被聂醉儿吃过?
不知为何谢灵沁浑身鸡皮疙瘩起,目光又倏然看向白玉。
那眼神太不怀好意,太阴暗,以至于白玉挑着眉毛看着她,“看什么,没看过美男。”
“美男,那你不打算去帮帮你的心上人。”
“什么心上人,不要乱说。”
“哦,你看,聂醉儿中了一剑,流了好多血,伤在勒骨位置,应该,很痛吧……腹部……这可是伤在要害……”
“你住嘴。”白玉倏然看向谢灵沁,“不许乱说,她才不会死。”
“死与不死也不是我能说得算的。”
“砰。”地面上,随着一道掌风四起,除了谢灵沁和白玉所处的那棵大树,四面几棵粗壮的大树尽皆轰然倒地,可见双方斗得多么凶悍。
血腥气在空气中蔓延。
相较于嘴上说着没什么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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