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在家里频频走神,在学校里都很心不在焉。急得老师直找他本人谈、找家长谈的,就怕耽误了他这棵好苗子。
没少被找家长, 却头一次因为大孙子学习问题被找家长的孟老……
就觉得很新鲜。
满满诧异过后, 也是给予了高度的重视。当晚就叫厨师按大孙子的口味做了一桌子, 温了一壶陈年花雕。想着爷几个边吃边喝边聊的,好好劝慰开解一番。
平时臭小子口风太紧,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老爷子就想着干脆另辟蹊径, 试试能不能叫他酒后吐真言。
结果……
一看着老爷子试图给他倒酒, 孟景年同学就乐了:“爷爷, 我这还在校的学生一个呢,您就培养我成个酒鬼?”
老爷子乐,忙推说酒的度数并不高, 只浅酌两杯。当是陪他老人家解闷儿,也提前培养培养大孙子的酒量。毕竟以后要当兵从军的人儿呢,不擅长喝酒可不行云云。
“这样啊!”孟景年意味深长脸乐:“那孙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舍命陪爷爷您喝两杯。”
“嗯嗯,还有我,还有我!”孟克勤忙拍胸脯自荐,满脸生怕被落下的惶急:“我以后也要当兵从军,继承爷爷的光荣思想呢。那,那也需要个好酒量!”
孟老:……
还真当这是个什么好事儿了?
行行行,喝吧,喝吧。不然搞的好像他这把老骨头有多偏心一样,虽然两个孙子里他一直明晃晃偏疼大孙子。可这几年来,小孙子克勤的努力他老人家也看在眼里啊!
甭管是为了啥,孩子要努力学好终究是好事儿。
他啊,特别的乐见其成!
亲手执壶,给俩孙子都满上后。老爷子就开始各种迂回婉转地套话,结果……
酒后吐真言倒是有,但却不是他盼着的那个人儿的。
真心想要灌醉的那个越喝越精神,连着两杯下去不见半点失态。倒是唯恐喝醉,每每只倒半杯的那个喝了个满脸酡红。
都不用问,自己就跟那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不但把早年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掏出来说了又说,还指着他老人家大叫偏心?
孟景年一把捂住蠢弟弟的嘴,急忙忙帮着他打补丁:“爷爷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这个二两黄汤下肚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混蛋一般见识呗!他,他喝醉了……”
好容易挣脱开束缚的孟克勤瞪眼:“谁,谁醉了?我清醒着呢,我告儿你说!用你打什么补丁啊?爷爷他本来就偏心,那心都偏到胳肢窝去了!”
“不信你让他自己拍拍心口窝说话,一样的俩孙子,他真一样待遇了?”
“哦?”孟老气乐:“这要没有这一出,我还真不知道你小子心里还有这么多的怨念。那行,你说说看。我到底是偏心在哪儿了?”
“也好叫我知道知道,万一我就有则改之了呢!”
“不不不,手心手背都是肉,哪块儿爷爷还不都是一样的疼着么?”孟景年乐,拼命帮忙打圆场。无奈被他捂住嘴的孟克勤不领情啊,就见这货三下两下地扒开了被捂住的嘴。
满满愠怒地给了亲哥个眼刀子:“边儿去,我们爷俩说话,有你啥事儿?”
得,好心当成驴肝肺,孟景年一甩袖,还真就不管了。
搬个小板凳悄mī_mī坐在一边,咱看戏行么?顺便记个中心思想什么的,留着回头好好嘲笑嘲笑这个狗咬吕洞宾的!
现在就让你畅所欲言!
给你机会!
只是从那醉猫张口的一瞬间,小伙子就被后悔包围了。谁,谁能想到,这傻缺居然能特别义正辞严地问爷爷:“远的咱就不说了,就说这终生大事上。一样的孙子,凭啥给他孟景年订婚,不给我订?那么好的宝儿,凭啥就直接给他了,让我连努力下的资格都没有?”
“不,不然各凭本事的话,我未必就能输给个只会傻乎乎叫宝儿妹妹的家伙啊!”
同没有想到这么个神展开的孟老惊呆,一个脑瓜崩弹在小孙子头皮上:“嘿,你这臭小子,到底是在发泄不满还是在找死啊?”
话落,又赶紧把人给护在了身后,笑眯眯无限讨好地看着大孙子:“嘿嘿,那个,景年啊!你也知道这臭小子喝多了,他,他口不择言他。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孟景年:……
就很想把护着某人逃跑的老爷子给拽回来,乒乒乓乓地揍一顿,以此来彰显自己的狭-小-气-量!
明知道是嫂子还要忍不住动心一下什么的,这小子还能不是欠揍?
挺好的计划,就遭遇了如此的计划外,孟老也是特别的无奈。
唯一可喜的就是孟克勤那臭小子是个记性和酒品同样差的,第二天清早再问他的时候,除了叫头疼外再想不出关于醉酒后的任何细节。
不然的话……
孟老长叹,那才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呢!
初战遭遇失败,就胆大心细如孟老也不敢再出馊主意。只得把人叫到书房,单刀直入地把话挑明了说。提醒他正人生的岔路口上,决不能在这个关节上分神,以至于后悔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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