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里在播送飞往太原的航班信息,登机口前已经排起了队,索锁回头看看,说:“走吧,去排队……哦,刚才去那边候机就好了。”
“没关系,早点儿晚点儿的事。”彭因坦说。
索锁把东西整理好,见他还不起来,就催他。
“说真的,索锁。”彭因坦拉着索锁的手,走到队尾,慢条斯理地说着话。索锁低着头在检查根本没什么可检查的登机牌,似乎他在说什么,她都没留意……他轻声说:“你要想让我只唱歌给你听,还有一个办法。”
索锁随口问道:“什么办法?”
“嫁给我。”彭因坦说。
索锁正把两人的登机牌摆在一起。她的目光盯在印制成工整字体的两人的名字上。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有点儿恍惚,似乎耳边所有的声音都被抽走了……她抬起眼来看着彭因坦。
彭因坦也看着索锁。
她的小脸儿虽然被墨镜遮住了几乎一半,但是她被吓了一跳的表情还是表露无疑。
彭因坦刚想开口,索锁却像是绷不住了似的,笑出来。
“好啊你,又开玩笑。”她笑着回头看看,拉着彭因坦往前走。“你也太会哄人开心了……你这一招我学会了。以后要哄你开心,我也求婚。”
彭因坦嘴角一翘,索锁抬手捏着他的两边嘴角,弄的他痒痒的。
他没再说什么,就在索锁松手的一刻,低头亲亲她,“到你检票了。”
索锁把登机牌递过去,随手接听电话。彭因坦替她接回了登机牌,和她一道走进去。听着她简单说了几句话就挂断电话关了机,问:“又是老吴?”
“嗯。还我钱。给我汇到账户上了,我还没收到银行发的信息呢。”索锁说。
彭因坦点点头,“干嘛着急还你钱?”
“他说……”索锁走到机舱门口,对微笑的空乘礼貌地点点头。想了想,还是没有说。等到坐下来,彭因坦帮她系上安全带,才说:“他是因为我要出门,觉得我多带点钱会比较好。”
彭因坦听着,笑笑,说:“看着挺粗糙的一人,心还蛮细的。”
他说着,把索锁那个小包拿过来。索锁问他干嘛,他也没理,就是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个钱夹子来,从一排卡里抽了一张出来,扔进索锁的小包里,拉好拉锁还给她。然后在她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气里,他摘了她的墨镜,看着她的眼睛说:“密码是六个六。先拿着我的,回去我给你申请副卡。”
索锁微张着嘴巴。
彭因坦把东西收拾好,又给她紧了紧安全带、伸手过来把她嘴唇一捏,故意说:“不用这么吃惊,跟没见过世面似的。男人挣钱女人来花,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再说就你这抠门精,让你敞开花能花几个钱?”
“喂!”索锁反应过来。
彭因坦微笑,说:“嘘……要起飞了。休息,休息一会儿。马上就到‘九毛九’的地盘,跟你正相应,他乡故知多的很,休息好了才好认亲。”
索锁越听越不对,抬手掐了他一把,说:“胡说什么呢?谁要花你的钱?”
彭因坦眨眼,说:“你就当这是实习期,迟早转正当管家婆。”
飞机已经在跑道上滑行了,索锁原本紧张的心情,在彭因坦不住地给她分散精力中,无形中放松很多。她看着自己被彭因坦握着放在扶手上的手——好像这两天,彭因坦做的最多的,就是这样握着她的手……她眼睛有点湿润,转开脸,看着舷窗外。恰好飞机在这个时候腾空而起,地面上的一切都在慢慢倾斜……她呼吸有点困难,但被紧紧握着的手,像是不住地在给她稳定地输送力量,让她度过这个难关……她闭上眼睛,让这阵不舒服赶紧过去。
她听着耳边有人轻声在哼着歌,很轻很轻的,像是紧贴着耳廓……她耳中充盈的是一把温暖醇厚的嗓音,轻轻地将旋律勾勒出来——“……y-up……”
索锁在不知不觉中也紧紧抓住彭因坦的手,直到她再不会觉得胸闷,直到飞机恢复平稳,直到歌声停歇……她睁开眼,长长出了一口气,看看两个人扣在一起的手,她忙松开点。彭因坦白皙的手背被她抓的留下白印子,这时候他握握手又松开,笑着说:“再使点儿劲儿,手都要被你捏断了。”
索锁吸吸鼻子。
彭因坦反手在她鼻梁上一刮,拿出他随身带的资料来,说:“你睡一会儿,我看会儿资料。想不想要点儿什么吃的喝的?”
“我自己会叫空乘的。”索锁说。
彭因坦果然就专心开始工作了。
索锁看着他聚精会神地翻看着资料,稍稍靠过来一点。资料中图片很丰富,只是图片中的建筑物看起来挺破旧的。她看着看着,没意识到彭因坦看完一份,顺手递给她,就接过来,靠在座椅上看起来——从资料来看,这是位于巴塞罗那的一栋有六百多年历史的建筑……她轻轻翻着页,一页页看下去。建筑的风格她并不觉得陌生,甚至看起来还觉得有点亲切……她以为自己忘记了,但是这会儿,突然间在脑海中浮起的画面,竟然就是曾经在飞机上翻看着的建筑史……是老师布置的功课,要在下次上课的时候讨论的。她带着要啃的书上飞机回国……怎么也没想到,书看到建筑史的西班牙那一章节,还没有看完,飞机已经落在了浦东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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