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玄本想留下阿宝,独自前往,阿宝用一票否决权否了。两人出发之前,想将三元、曹煜留下。曹煜倒是看得很明白:“萧弥月还在左近,我们单独留下,反倒不安全,不如一同前往。”
阿宝原想说,萧弥月压根不认得他们,又转念一想,她哪里认得印家祖先和沐云鹤,不一样手起刀落?此时一起去地府,说不定更安全。看了眼祖师爷,不知他是否打着同样的主意。
鬼差见他们配合,高兴地接过了阿宝手里的小吃:“东西太多,我替你提着。”
阿宝说:“你就是靠着这袋东西认出我们的?”
鬼差一边带路,一边回头解释:“是于判说的。”
阿宝小声问印玄:“不会是于判告发的吧?”
印玄还没应答,前面的鬼差已经听到了,接过话头说:“我听说是刘判告的阎王。”
印玄想了想说:“小高曾让他盖了个章。”想必是酒醒之后,没忘记这事儿,询问之下露出马脚。
阿宝听过这个细节。原以为高哥的这个举动是无用功,没想到不但无用功,还帮倒忙。
这次是光明正大地进鬼门关,守门口的马面看了他们好几遍,眼神很不友善。
进了鬼街,鬼差才小声解释道:“他和牛头因为没能认出你是生魂,被阎王爷狠狠地骂了一顿。”
阿宝有些意外。他对阎王的印象还停留在哭哭唧唧要辞职上。
靠近森罗殿,便见到等在门口的虞增秀,不及打招呼,对方已先一步冲过来,喜滋滋地接过鬼差手里的小吃:“大老远就闻到了味道!香极了!”
鬼差将东西递给他,功成身退。
阿宝看他背上的有滋有味符有些老旧,又贴了一张新的给他。
虞增秀感动得差点流下热泪:“我对你真是一见如故啊!二见难忘!你要是鬼,我恨不能留下来陪你排队等投胎。”
印玄慢悠悠地提醒:“他若是鬼,便没有这些吃食了。”
虞增秀啃着香酥j-i,忙不迭地点头。
见他一心一意埋在美食上,阿宝忍不住提醒他:“我们擅闯地府的事情被阎王爷发现了?”
虞增秀含着j-i腿点头。
阿宝问:“那要紧吗?”他不担心自己和祖师爷,反正生死簿上没有他们的名字,倒怕于判、虞增秀和两个鬼差受牵连。
虞增秀吞下满嘴的j-ir_ou_,说:“阎王爷管不到人间事,你们生前他拿你们没办法,死后要是积攒了大功德,他还是拿你们没办法。”
阿宝问:“那你们和鬼差呢?”
虞增秀抬头,咧开油光光的嘴一笑:“我爹和阎王爷交情好着呢,没事的。倒是两个鬼差麻烦些,扣钱不说,还要去十八层地狱干杂役。不过放心,说是杂役,也就是给油锅添柴,修理修理刀山的刀……我爹答应我啦,过阵子,等阎王爷忘了这事儿,再把他们调回来。”
阿宝笑道:“这么说,我们来与不来都是一样。”
虞增秀小声说:“阎王爷最好面子,你们来一趟,就算到案了,他再口头教训你们几句,这件案子才能漂漂亮亮地结束。”复大声说,“我明日就要投胎,你们留一晚上,送我一程。”
转世投胎的传说听多了,亲眼见到还是头一回,阿宝也很感兴趣,一口答应下来。
虞增秀很高兴,捧着小吃问他们喜欢什么,他留下来,当作他们这两日的口粮。
阿宝回人间,吃什么没有,便说不挑,让他选。
虞增秀便说各留一些。
他们边说边笑,很快到留仙居门口。
阿宝想起沐云鹤,不知怎得,与当年的曹煜形象相叠……明明长相迥异,可给人的y-in郁感,真是说不出的相似,让他十分介怀,顺口问起。虞增秀不屑地撇嘴:“算他倒霉,整座山庄被人灭得干干净净,连亲亲表妹也没有保住,如今一定是找个地方抱头痛哭去了。”
阿宝道:“好像很有故事啊。”
虞增秀进了留仙居,把小吃放下,突然没了胃口,幽幽地叹气:“哪算什么故事,不过一桩孽债。”
与沐云鹤讲得差不离:虞增秀爹杀了沐云鹤爹,抢了传家宝。沐云鹤长大后报仇,故意接近虞增秀,两人偷吃jìn_guǒ,发展了一段地下情,没等沐云鹤拿这事儿做文章呢,虞增秀他爹就得急病死了。虞增秀的性子,说好听点是闲云野鹤,直白点就是好吃懒做,沐云鹤趁机夺了山庄,还将自己的表妹接来。表妹善妒,给虞增秀下毒,虞增秀觉得活着怪没意思的,明知是毒,也一口饮尽。
他坐在软榻上,翘着腿,一脸无奈:“是不是无趣又老套?活着的时候,人在局中,爱啊恨啊都比天高,一会儿觉得天意弄人,一会儿觉得所托非人,没少干伤春悲秋的事儿,死后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看,才发现自己蠢透了,第三条腿粗壮的男人这么多,换一根而已,多大点事儿,哪至于死去活来。”
曹煜从阿宝怀里出来,顺势拉出来了三元,双手捂住对方的耳朵,嘴巴凑过去,贴着自己的手背说:“我们死去活来过了,以后都是艳阳高照。”
虞增秀懒洋洋地接了一句:“那可要晒死人。”
曹煜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于判从外面进来,看到阿宝他们也不意外,淡然道:“你们随我走一趟。”见虞增秀啄手指,额发气得高了两厘米,“吃饭用筷子!用筷子!跟你说了多少遍。”
虞增秀说:“我吃的是鸭,不是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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