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没有抬头,她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浑身上下都是泥污,连脸上也因为擦汗染上了黑色的泥污,可是她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况远停了手,看着自己乌黑的双手,这怎么吃饭?干了这么久的体力活,肚子的确饿的咕咕叫。
“就着这纸包吃,没事。”村长体贴的说。
况远点点头,拿了一个热腾腾的馒头递给了秦雪:“你吃吧?”
“我不饿。”秦雪摇头,手下不停。
况远急了,有些恼火的说:“你是个人啊,累了这一上午,你总的吃点吧?你现在不吃,下午怎么有力气干活?”
秦雪的手顿了顿,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挖土。此时此刻,她怎么吃的下去。
况远心焦如焚,也拿她没法子,气呼呼的说:“好,你伟大!你不吃,我吃!”
他去端了水拿了馒头生气的坐在一旁石头上吃了起来。
“车子!是车子!”突然有人大叫起来。
秦雪一听,瞬间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跑了过去。
况远听到这消息差点被馒头噎住,连呛了几声,喝了口水,赶紧跑过去。
那是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黄村长惊叫起来:“啊哟,就是这个面包车,当时是带着几个医生出去的!没想到这车就被埋在这些泥石的下面呀!”
“快快快!把面包车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人!”
所有的村民都围了上来,加快速度把面包车周围的石头草木清理干净。
当看得见车窗玻璃的时候,一个村民抹干净车窗玻璃,突然叫起来:“里面有个两个人!”
所有的人都惊住了,面面相觑,一时间,大家的神经都紧绷起来。这两个人到底是死还是活呢?
秦雪飞快的跑到了人群后往车窗里看,是他吗?她想走近,可是又不敢,生怕……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一颗心仿佛被绳索高高的吊起来,她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跳,砰砰砰……的跳,连呼吸都仿佛停滞了一般。
黄村长缓缓打开了车门,仔细认了认,叫道:“是章医生,还有司机!”司机坐在驾驶位上,章医生坐在后面的位置。两个医生都去过黄家村义诊,他大致认得。之前姓王的医生已经重伤救走。剩下两个医生,一个姓章,一个姓陈,他记得那个姓陈的医生很是年轻英俊医术特别高明,所以印象深刻。那个姓章的医生长得圆胖一些,也很好认。
看到那张圆圆的脸,他一眼就认出了章医生,司机和章医生都眼睛紧闭,似乎都晕过去了。
他看着两人铁青的脸色,饶是他这把年纪经历了那么多事,此时心里还是紧张又害怕,他鼓起勇气将手指伸到司机的鼻子前面试了试,又在医生的鼻子前试了试,脸色顿时如同死灰一般骇人,颤声道:“两个都……没……没气了……”
秦雪听着脚下一跌,要不是身后况远扶住了她,肯定坐到地上去了。她呆呆望着那辆面包车,很难过,可是又隐隐抱着几分希望。没有陈昊……没有陈昊……也许……他还活着呢……
周围村民一片唉声叹气,民兵过来再次确认了两个人的状况,终于将两个人抬走了。
“唉,还有一个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啊!”村民哀叹道。
“还活得了吗?太难了!”
“真是造孽啊!这年纪轻轻的……”
“村长,还挖吗?”有村民问黄村长。
黄村长扬起手臂,奋力而坚决的叫道:“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好歹咱们要给大家伙一个交代,给这些医生们的家属一个交代呀!”
听到村长这么说,村民们唾了手,继续开挖。
秦雪跪在地上双腿已经麻木,双手已经颤抖不听使唤,可是她不敢停不能停,依然拿着小锄头义无反顾的埋头更加卖力的挖了起来。
黄村长瞧着她这样有些不好过,跟况远说:“要不,你劝劝她吧?你看她脸色那么难看,一直跪着,又没吃什么东西,真弄出病来可咋好呢?”
况远摇头:“我劝不住,这丫头很执拗,何况……你明白的,那可是他的未婚夫。”
黄村长无话可说,只能摇摇头。
他看了看路边快要被清理干净的石堆,又看看悬崖边,说:“如果这石头堆里没有的话,很有可能被泥石流推到了山崖下,要是到了山崖下,要生还也难得很呐!”
况远看了一眼下面的山崖,大概有百来米那么高,一路下去都是乱石嶙峋,要生还,真是比登天还难。
眼前的这片路面不宽敞,这些乱石堆估计到了下午应该就可以清理干净,如果这里没有陈昊的踪影,十有八九肯定是被冲到山崖下面去了。
照他的判断,要生还,希望不大。
女孩不眠不休的挖着乱石,他只有陪在一旁。
下午的时候,山路上的乱石堆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然而,并没有最后一名医生的踪影。
黄村长到了秦雪身边,见她还在挖,麻木的挖着,头都不抬。
“姑娘,别挖了,你再挖下去得把这山路给挖出个洞来了。你抬起头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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