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她终于学会了一句话:高处不胜寒。
程洛身边的一个小宫女手脚麻利的递上水,却忽然听年轻的帝王问道:“你说,朕那十二皇妹,跑到哪里去了?”
十二皇女,程浅。
这个名字在百姓心里面赚足了好感,却在五年前那一场叛乱中,被乱党一箭射死,不治而亡。
但只有少数几个人心里面清楚,十二皇女,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逍遥自在了。
小宫女心里清楚,皇上并不是真心想要一个回答,她就只是想将自己的话倒一倒,好排除这一肚子的苦闷罢了。
问题是,皇上跟你谈心,你敢听吗?
于是小宫女带着一丝不苟的微笑恭恭敬敬的行礼:“想来西方极乐世界里,不会有太多苦痛。”
程洛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但很快随之落下,起不到一点痕迹。
她无心在为难一个小宫女,只是对这种无论什么人都说不出真心话的局面有几分厌烦。
厌烦,又舍不下因此带来的权力。
有的时候她会想起那时母皇说的话,程浅----这么多年被人忽视的小角色,为什么到最后这帮人里,只有她全身而退了呢
这些年她试图寻找程浅的踪迹,但是她母皇毕竟是在皇位上坐了那么久的人,处理首尾处理的十分干净,这些年仍然没能寻到一丝蛛丝马迹。
程洛心想,若是再换一次,她是否还会这样紧紧捂着权力不松手呢?
她不知道。
*
在一个山清水秀偏远祥和的小镇里。
两个小孩儿身上挂了彩,个顶个的像泥猴。
唐涟痛心疾首外加恨铁不成钢:“唐和啊,你就不能争点气?怎么可以打弟弟呢?”老子是要你们结成娃娃亲不是搞出世仇来啊!
程浅看了眼自家儿子,发现没受伤,估计是打人的主力军,不禁咳了一声。
其实她十足真心不想喝唐涟结成亲家,毕竟她家叶诚一贯小心眼,气性又大,儿子嫁过去在受气,那多不好是不是?
奈何唐涟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把这事一手促成,程浅想想由她去吧,反正到时候儿子嫁不嫁还要看他自己。
这会时间还不如回家看看自家夫郎,虽说是二胎,但是三胞胎啊……
想想就觉得生产的时候简直是波澜壮阔!
程浅心不在焉的撇了唐连一眼:“行了。差不多得了,人俩小孩儿都没说什么你这一个劲儿的找补,烦不烦那你。”
唐涟瞪她:“那能一样吗?我家唐和未来是要做妻主的,就应该多让让弟弟。”
讲起这个程浅就嗤之以鼻:“说起来叶诚是怎么忍受你的?好端端一个小孩儿起名叫‘糖盒’,怎么不就饭吃了呢?”
唐涟呵呵她一脸,冷笑道:“你家儿子取名程子的时候,苏羽就差没拿把刀和你丫拼命了吧。”
没错,程浅家儿子名字也很丧心病狂,就叫程子。
听说苏羽当时坐月子的时候听到这个名字差点没从病床上翻起来追杀她三百回合。
这回的三胞胎苏羽一早就放了话,说什么也不会把取名权让给程浅。
程浅才不在乎呐,当年她拿着先皇的新的身份明细,跑到这么个小地方当一方财主的时候,唐连忽然拖家带口的来投奔她了。
天知道当时没把人扫地出门用了她多大的毅力。
她把唐涟的话全当成了耳旁风,把儿子交代给唐涟,自己溜溜达达回家陪夫郎去了。
反正两家小孩儿打小在一块儿,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她回家的时候丝竹正苦口婆心的试图劝说苏羽放弃出门的这个想法:“主君,您肚子还是要仔细一点,三胞胎呀!这要不小心----啊呸呸呸”
苏羽万万没想到自己怀孕结果抢先一步进入更年期的反而是自家小厮,整个人无比的崩溃。
“我知道我肚子大,但你不能把我软禁在家,我真的分分钟要憋死的!还有你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嫁人了?我跟你讲我要养不起你了,择日不如撞日我给你安排一门婚事就秋月吧,熟人好办事!”
一提起这个名字丝竹就炸毛:“主子!”他连主君都不叫了“那个木头有什么好嫁的?一天板着张死人脸,上回弄坏了我的花,竟然给我赔了一堆板蓝根!”
他成功地被转移走话题,为这种事情絮絮叨叨,最后程浅实在看不下去了,干脆把秋月也弄了过来,搞出一副大型修罗场。
丝竹一看见她,脸色一变,’哼‘的一声,转身就走,头都不回。
秋月这两年虽然还是一张死人脸,但是不得不说被程浅潜移默化惯了,整个人的本性已经从一开始的一窍不通变成皮的不行。
她板着一张脸,讲了个冷笑话:“其实板蓝根比他那花好看多了,还治病。”
苏羽再也看不下去:“你现在给我追上去!”
求求上天快把这俩祸害绑成一块堆儿,还他一个清净吧!
程浅差点没笑喷,还是在苏羽的瞪视下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
“你想出门的话我带你啊。”
苏羽一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现在对他而言能出去放风简直是天赐的好机会,“你不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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