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浅:“……”
程浅最听不得别人在大好年华里就整天死啊死的。她一筷子打过去:“你说这么丧气的话是几个意思?也不嫌晦气!”
唐涟眼睛瞪大:“这他妈的就是事实!你不会真以为女皇不知道我们私底下搞的小动作吧?她能容忍我们,不过是因为觉得我们还在她的掌握之中,翻不起什么大风浪,但一旦我们真的触动到他的利益,那么我们将会是她刀下第一个亡魂,哪怕你是她女儿,也决计不会有丝毫手软!”
程浅知道这是事实,嗤笑了一声:“所以呢,所以因为你觉得自己一定会死,便连博一次的勇气都没了?我告诉你,女皇又如何!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她想要掌控我,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唐涟不明白她哪里来的自信:“凭噬魂军?只要她收了兵权,那这支军队在你手中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程浅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噬魂军固然重要,但是孤掌难鸣,她自有其他的想法。
只是她现在没说出来,倒不是因为不信任唐涟,只是因为隔墙有耳。怕泄露天机。
她想了想,蘸着酒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
唐涟弄明白她的意思之后,整个人连酒都醒了。
“你竟然敢打禁----”她急忙刹车,避免说出不该说的,“果然胆大包天,也不知道女皇怎么就没选择你。”
程浅嗑着瓜子儿。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皇帝是一个起早贪黑又容易过劳死的职业。不符合她的远大志向。
唐涟见她无意多提,也不多墨迹,只是身子突然向前倾了一下。
“你前几天说的那个事情,我已经帮你打出眉目来了。不过我倒看不出来,你居然是个情圣,能为你家那小夫郎做到这个地步。”
程浅撇过头,情什么圣?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净瞎说。
“说起来你要是嫌你家那位太麻烦,也可以把他放到这里来,没那个决心和毅力的,一般两三天就哭着回去了,不过要是他熬下来了,说不定真有可能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叶诚?”
“不然还有谁?”
唐涟‘啧’了一声:“你这是生怕别人看不见你在暗地里谋划的布局啊,你咋不把兵符都交出去呢?叶诚可是----”指了指上面“的人,这不等于往自家老窝里面安了个奸细吗!”
程浅道:“我还就怕他不把消息往外传呢,都觉得我对那个位置图谋不轨,我要是不把野心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指不定脑补出什么奇葩的剧情来。放心,就算他真有本事能把消息传出去,我也跟你保证传出去的消息,绝对是我想放出去的消息。”
唐涟看她这般信心十足,就知道她肯定还有后招,心放下了大半。
两个人把重要的事情谈完,剩下就开始胡扯天南地北了。
程浅脑子转的快,一肚子坏水总有数不完的奇思妙想,唐涟在京城里更是数一数二的纨绔,却少有人知道,这厮一开口竟有吞凤之才。
两个人旁征博引,有来有往。竟渐渐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唐涟叹道:“早几年我要是一早便和你这般亲近,只怕京城里那些有名的才子,要被咱俩说的羞到地底下去。”
程浅笑容奇异:“我倒是觉得现在这个情况刚刚好,毕竟早几年我还在病床上躺着,在早几年我脑子不清醒,围着离锦竹转,被骗到那种程度,只怕你见了我,也只会叹一声傻逼,然后转身走得不留痕迹。”
唐涟:“……”
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有人骂自己能骂的这么狠的,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言语。
唐涟想了想,还是笑:“不过你无论如何都比我好的多,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就算再落魄,众人看在女皇的面子上总也对你礼让三分。我就不行啦,一出生就有一个太过彪悍的对照物,众人看着我母亲,总觉得虎母无犬女,要是我母亲在六岁时能举动双锤,而我没有,只怕要被嘲讽到天上去。”
她笑容豁达,却不是看开了。而是一种事已至此,无力回天的认命。
程浅却不觉得她该认命。
明明胸中有沟壑,开口便是锦绣华章。凭什么要一辈子活在别人的阴影底下?
她道:“我跟你有类似的经历。以前我认识一个人,对数字特别敏感,能把圆周率背到几百位,我身边所有的人都拿他来激励我,说‘你看啊小浅,人家跟你差不多的岁数,已经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也一定行的,加把劲呀!’,我本来并不在意的,可是架不住他们天天说月月说,终于把我说得有些烦了。于是我开始某死劲背圆周率,他能背小数点后一百位,我就要比他多!两百位,三百位,只要我能做到,我通通都给背下来!终于再也没有人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了,他们开始转而炮轰那个孩子,说什么‘伤仲永’啊,‘你怎么都不好好努力眼看着被人撵上来了。’,你知道那时我干了什么吗?”
唐涟还在疑惑,程浅说:“我把圆周率扔到他们跟前,让他们背,如果背不下来就嘲笑他们,说他们连两个几岁的孩子都不如。如果有人敢说,他们只是在开玩笑,我保证从他年收入问到家庭生活是否幸福,从他儿子多大了,是否有婚配,再到他孙子学习成绩怎么样,通通问一遍,如果有人敢急眼,我也立刻说,我就是在开玩笑呀!这样几次再也没有人敢拿玩笑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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