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来得及想清楚这间事情,他就感觉到了周身有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脚上和手上是都捆着沉重冰冷的链条。
“父亲不愿让他人带你上去,便是由我来了。”还是那个低沉的声音。
此时眼前终于能够看清些东西了虽然终究没有一开始所看的清楚,走在前的高大青年用手握着拴住他的链条,青年一头沾满雪沫的黑发没有用头冠竖起来,只是仍由它们在寒风中滚动,就和自己一样。
青年正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我偷带了两壶酒,等会儿我们可以坐下来先喝几口。”
他没有回答
“我记着小时候是你先我会喝酒的,其实我到现在都还不明白酒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喝。”
青年低低笑了两声,而他仍旧没有反应,只是如行尸走肉般迎着寒风不断朝前。
“以前我们还是时常会聊天的。”
“为什么越长大后反倒是疏远了。”
青年说到这里声音变得颤抖,也不再拽着铁链朝前走:“问寒,我仍旧不相信你是叛徒,为什么”
“不知道。”他跟随青年一起停留在了冰天雪地之中。
漫长的空白,两人站在雪地中没有动,没有说话,只是任由衣摆被呼啸的寒风拉扯。
最后他看着眼前的青年一点点佝偻下了原本挺直的背,肩膀也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到底是为什么?”
语气中尽是无法再掩盖住的哭意:“到底是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悔意也只是瞬间,他心中的愤怒很快便掐灭了那一点点旧情,冷笑两声后他望着那佝偻颤抖的背影:“不为什么。”
“只是因为我厌烦你们。”
“从以前开始我就一直无法理解你们。”
“不觉得很可笑么,这里的……”
“阿寒。”
“一切都很可笑。”
“阿寒!”
“不过我是最可笑的。”
“阿寒!!!”
他猛的睁开眼睛,随之映入眼帘的便是初玲写满担心的脸。
在呆愣几刻后阿寒才反应过来慢吞吞从床上坐起身子:“玲、玲玲叫我?”
他浑身都湿透了,脸上也湿漉漉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而白降正在房间中间不耐烦的将所有烛台点亮:“他这是什么毛病,睡的好好的忽然又哭又闹。”
“做噩梦了?”初玲用手绢帮阿寒擦着脸上的汗和泪水“师兄刚刚来隔壁的房间说你不停的哭然后怎么叫都叫不醒,我这才过来看看。”
这是启程回金垣门的第三天,他们正在中途的某家客栈歇脚过夜。
原本这几天阿寒的情况都很稳定,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都比以前正常了很多,可今天晚上忽然入魔了一样。
阿寒坐在床上感觉自己烂掉的那半脸开始有了撕裂般的疼痛感,他有些无措的看向初玲,因为白降站在后面瞪着他所以他也不敢像往常一样伸手抱住初玲:“玲玲,我、我怕……”
“怎么了,是真的做噩梦了?没事的只是梦而已。”初玲安抚的拍拍阿寒的头“要不去泡泡热水,然后再睡?”
那不是梦,那好像是……他的记忆,他记起些什么来了,可很明显阿寒知道自己记起来了很不好的事情,他好像是个不知悔改叛徒,也就是说并不是初玲会喜欢的人。
初玲说过如果记起了什么事情都要告诉她,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隐瞒,可是内心的恐惧让他没有办法开口,他无法对初玲说出这些事情。
“好一点了么?”初玲自然不知道阿寒此时是在想些什么“说起来,是梦见了什么让你哭成这样?”
阿寒低头任由初玲抚摸着他乱糟糟的头发:“我,我梦见了,之前被……扔在蛊洞里面的时候,好痛,好害怕。”
“没事了没事了,我已经把你救出来了啊,不用怕的。”听阿寒提起这个初玲便是更心疼,她也不顾白降的阻止伸手抱住了不停颤抖的阿寒 “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
阿寒将脸埋在初玲的肩膀上,而藏在被褥之下的拳头已经因为隐瞒的负罪感而攥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寒和玲玲的冒险将在本周19号 也就是星期五入v 入v当天三更~希望宝贝们还能继续支持阿胞多多评论 ,爱你们!!
第21章 金山
这两三天来金河城内都热闹无比, 大街小巷上都能看见商贩在兜售各式各样的小纸灯和五颜六色的锦囊袋。
虽然最近仙缕教贼人肆虐,可因为金山寺的存在那蛊害是暂时还未烧至金河城, 所以节日时分城内仍旧一派盛况,
大家都是在为大后天的灯节做着准备, 除了小孩子们所期待的那些玩意儿, 大人也都等着金山寺上的人在灯节这天打开寺内敬愿阁的红木门,供他们去神木前焚香祈愿。
也亏得这敬愿阁在灯节这天会打开,初玲他们进城时是在城门口排了几乎两时辰的队。
“这下寺内也是不会清净了。”白降拉着马慢悠悠的走在前面,马上是负责掌住裹尸草席的阿寒,而初玲走在稍后一点的地方到处打量“初儿你走前来一点,别被人群给挤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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