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南疆的姜庭生看着手中的飞鸽传书,一双利眉皱成川字形,立马手书三封,飞鸽传书向了长安城不远的,咸阳、渭南、榆林三城。
威远大军远在南疆,从南疆回京少不了要半个多月,拖这么久,他可不舍自己闺女。
不过,从他手下出去的将领多不可数,三封手书一至他曾经手下的将领手中,三支大军便朝长安城进发。
长安城中平民闭户不出,官员有选择继续中立的,也闭户不出。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硝烟四起,血流成河,血腥味弥漫着整个长安城。
直至宫破,姜青青才被放出来,她看着来接自己的俩个哥哥,第一次在他们面前哭出了声。
人生最可怕的,莫过于失了自由。
一切尘埃落定,李临没有杀李羡,而是把他关在宁王府,永远……
姜青青没再去看过他,无爱无恨。
她站在将军府中自己的小院里,院中的桃树,开始枯萎,黄色的落叶随风飘落。
她突然想起桃山时,在山顶给自己糕点的少年,那时的李羡翩翩公子,淡雅如竹,站在飘飞着落花的桃花树下,安静得像副画。
他若一直淡雅下去,便是京中最潇洒的宁王,有着高贵的身份,有着俊俏的面容,他将是让京中少女日夜思慕的对像。
只可惜,他走错了路。
人啊!总是因为一点诱惑,而忘记了自己灿若鲜花的道路,朝着一条荆棘从生的路,一去不复返。
走到最后,忘了最初的自已,错过沿途的风景,甚至不知未来的自己该不该走下去。
姜青青在府中休养了十天,才收拾好东西,京中是个伤心地,如果可以,以后,……再也不想回京了。
她换上官服去了皇宫,与李临辞别,李临初登皇位,忙的不可开交,于是她便站在御花园等。
御花园里有棵百年桂花树,九月底,桂花开败了,她站在树下,恍惚中,看见记忆中熟悉的紫色身影,站在她身侧,伸手将她攀不到的高枝折下,微笑的把开盛的桂花枝,递到她手中。
树还在,人……却不在了,时间流逝,物事人非。
姜青青叹了口气,转身准备朝前行去。
一枝残留着几朵桂花的枝条突然伸在她身前,递桂花枝的手,满是疤痕。
姜青青侧目,一个身穿黑色衣袍的人,站在她身侧,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看不见真容。
“你是谁?”姜青青问。
那人没说话,转身朝外行去。
姜青青也没多问,有待卫来召,新皇在御书房召见她。
姜青青去了御书房,李临正在看奏折,曾经俊俏的脸,眉角竟生出了皱纹,皮肤是一种不健康的白,衬的整个人憔悴无比。
他身旁站着刚刚帮她折桂花枝的黑衣面具人。
姜青青看着那黑衣人,不过见过两面而已,为什么总有一种熟悉感。
这个人,她听二哥说过,二哥说李临是他救的,李临回京时的军队也是他的。
大魏国禁止手握私兵,能掌握的有谁不是大人物,可她却没听过,朝中还有这个人物。
那黑衣人见她看像自己,眼中闪过一丝看不懂的意味,片刻之后,移开了目光。
见她来了之后,李临才抬头,张了张唇,良久才问:“她走的时候,有遗憾吗?”
有些事情,问了难过,不问更难过。
姜青青知道他在问谁,摇了摇头,两人对视一眼,御书房陷入了安静。
两个曾经活泼得安静不了一刻的人,再也回到曾经了。
她抬头看着李临身侧的人,那股熟悉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的问:“他是谁?”
“救我的人。”李临回道,表情意味不明。
姜青青问:“我能看看他的脸吗?”
“不行。”李临摇了摇头。
而那黑衣人却突然开口了,声音沙哑,仿佛一个破了嗓子的人,“你想看吗?”
姜青青点头。
那黑衣人伸出满是疤痕的手,缓缓伸上脸,慢慢揭开那面具。
姜青青看见那人左脸从下颚骨处直至耳旁,慢慢延伸至眼下全是疤痕,像一条条弯曲的蜈蚣蛇。
那人的手微微颤抖,还在把面具住右移,眼中有痛苦。
“够了。”姜青青却突然叫了停,他戴着面具就是为了遮疤,让他把疤痕漏出来,就是揭别人的痛处。
算了。
那人手一僵,却还是停止移动的手,把面具继续严实盖在脸上,他垂下眸,低着头看不见神色,向李临告了退,朝外行去。
等他走远后,姜青青才道:“皇上,臣也是来向你辞行的。”
“你要回南疆?”李临眼中有不悦之色。
姜青青点头。
李临不再说话,挥挥手,让她告退。
姜青青走至门也。
李临却再次开口了,语气严肃,一字一句问:“姜青青,你对容貌就看的这么重?”
“皇上您是什么意思?臣不懂。”姜青青转身,眼中有疑惑。
“唉……”
* * *
一柱香后,姜青青从御书房中走了出了,脸上有悲伤,有痛苦,脑海中满是那个紫色的身影在悬崖下求生的画面。
不过,转瞬间之后,褪去痛苦的眼中,开始溢满了欣喜。
出了御书房后,她一路狂奔,朝外奔去。
在宫门口终于看到了那个黑色的身影。
不顾宫门口侍卫的诧异,一头扎进了那个身穿黑衣的人的怀中,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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