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有储物灵玉,无需收拾什么行囊,池深道:“我去向伙计再讨一床被子罢。”
“此事不急,”向天游喝过茶水后道,“蒹葭山与神女峰地母数百年交好,可惜她门下弟子还要晚些才能到落水城与我们会和。赶路无聊,且先去前头楼里填饱肚子再说。”
此事池深已在路上听向天游提过,极元西南有一神女峰,开山祖师乃是位才貌双绝、扬名天下的大能,神女峰历代多庇护势弱的女修者,而到了如今这一代,因掌门早年面部受过重创,故而得了个称号叫“丑地母”。
但她年轻时与蒹葭山青年才俊结为连理,且那男子在丑地母出事后不相离弃,故而两大派交情匪浅,延续至今。
“好好的女子,即便毁了皮相,世人也不该给她取这样一个绰号。”
向天游摇头笑道:“也没人敢当着她的面不知死活瞎叫唤,再者说地母为人和善,她都不计较,你倒先为别人抱起不平来了。”
池深差半个身子与向天游一同走下楼,轻哼一声道:“没有人能半分不计较容貌美丑,更莫说是女子。地母知晓这个别称,难道心里就一点不伤心难过?只不过她胸怀若谷,比之俗人宽广许多罢了,那些随随便便就能把伤人话语说出口的,恐怕穷其一生也达不到地母的成就!”
向天游正要说他一句,靠着扶梯的一间屋门忽被人从里推开,迈出个一袭青衫如黛的女子,二十出头样貌,眉清目秀,容貌只能算中人之姿,肌肤却赛过白雪,宛若凝滞,为其平添三分姿色。
女子腰间佩剑,衣衫发饰皆有淡淡元气浮动,显然也是修行之人,女子与向天游二人打了个照面,偏过头朝池深柔柔一笑,眼中尽是善意之色,想来是听到了他方才为丑地母抱不平的一席话。
池深颔首回应,便不再多做理会,与向天游谈笑间到了前边用饭的楼中,蒹葭已有几位长老弟子点菜落座,而场中除了少数蒹葭峰众,多半是散修之人。
其中一桌坐着三个灰衣黑靴的大汉,头发用布巾竖起,络腮胡须,面容粗犷,较为年长的那人大碗喝着酒水,胡咧咧道:“这丑地母如今尚不足三百岁数,竟将元功练得如此出神入化,若是再让她顺利进阶控元境,那还了得?”
他一位兄弟瞧出大哥的不悦之情,一对三角眼放出贼光,嘿笑两声道:“丑地母百年前毁了脸,据说神女峰里的仙子们见到她,魂魄都要被吓飞,夜夜噩梦不断!更不消说她道侣,若非贪图地母显贵身份,哪一个男子能日日对着张毁了容的脸?好在神女峰年轻貌美的女修遍地都是,据传那孙显夜夜换被窝睡觉,一年三百六十日都不重样哩!”
说完三人哈哈大笑,嘴里不干不净念着:“什么神女峰?依老子看叫 y- in 逸窝才对!”
四周之人有些跟着一乐,更多是皱眉撇嘴,对这帮粗鄙散修大为看轻,而蒹葭一行人更是拍桌欲起。
须知他们口中大肆谈论的孙显,便是丑地母道侣,出自蒹葭,岂能这样任人泼脏水。
然没等长老动手,三人手中酒碗里的水液忽地窜起,凝成两股两头尖锐的冰锥,直直朝各人双眼c-h-a去。
三人突遭此凌厉手段,变势不及,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猛地朝后仰倒,因力道过大,背脊贴地咚的翻倒,两腿还挂在凳上,像三只活王八,引得一层看热闹之人捧腹大笑。
为首汉子脸涨得紫红,踹开木凳一个打挺翻身站起,y-in着脸冲四周叫道:“哪个狗蛋做的好事,敢戏弄到爷爷头上来!”
楼阶之上传出一声轻笑,听着像是位极其年轻的女子,那人边笑边缓缓拾级而上,露出一张俏脸来,只见她黑发如云杏眼似泉,鹅蛋脸挺翘鼻,前凸后翘身材丰腴。
女子站定后拿眼扫了一圈,看着先前说话汉子笑道:“狗爷爷,本姑n_ain_ai给你瞧过了,这儿没你的狗孙子呢!”
此话一出,那散修勃然大怒道:“原来是你这小蹄子教训人!看老子怎么修理你!”
女子噗嗤一笑,眼色却寒如冰砖,啐道:“那小小把戏也算教训?胆敢中伤神女峰地母地君,污言秽语摸黑我派女弟子,姑n_ain_ai今儿非拔了你这烂舌头不可!”
说罢扬手一挥,但凡是桌上摆着的酒水,纷纷化为寒冰利刺朝散修扎去,那三个出言不逊者倒也不是空长了嘴的家伙,刀光剑影闪过,将冰刺尽皆挡下。
“够了。”楼下又鱼贯上来十余位女子,环肥绿瘦清一色貌美,穿红戴绿叫人瞧得眼花,唯独当先那人身着一袭米色窄袖中衫并烟灰色长裤,裤脚收进兽皮中靴之内,一身打扮颇为j-i,ng干,而她脸上则以木雕面罩遮盖了样貌,只眼睛处镂出两个洞来。
池深应声望去,只觉这木雕面罩纹路清奇,颜色浅淡与常人肤色一般无二,乍一见略感不适,再看两眼却似乎觉得这面罩仿佛就是女子真正脸面一般,诡异中意外有种和谐感,再过一会甚至有天地间再也没其他事物的错觉,只剩这木雕面罩在眼前摇摇晃晃。
恍惚间脖间一痛,池深嘶了一声,神智恢复清明,瞥见向天游尚未完全缩回的手,知道是他出手解救自己于水火,低声道了谢,并问道:“这人好生厉害,仙长可知她来路?”话刚问完,便见覆面女子直直朝向天游看去,两人隔着桌椅略略点头打了招呼。
池深见此,颇觉不是滋味,心道,看来这两人还是旧相识,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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